时晃动的手肘,与后颈的一片雪白。

真是遗憾啊,贺玉舟叹道。

未过多时,证词得以写完,卫疏星举起它对光细赏,眉飞色舞地笑了笑。

她腕间的金镯子由烛火照亮,熠熠生辉。

只一眼,贺玉舟便被晃得瞳孔刺痛。

他移开眼,收纳好证词:“你放心。太后虽是安国公府出身,近日却称病不见人,应当没有要插手的意思,陛下也一向不喜孟家。这桩案子,枢鉴司会秉公办理,不会偏私。”

听了他的话,卫疏星的心往下落了许多:“不要冤了无辜的人便好。有些人,的确死有余辜对啦,我给你看个东西。”

卫疏星起身,却不是要走,而是换了个角度,重新往他腿上坐。

原本胸背相贴的姿势,变成了相对而坐。

终于,贺玉舟得以看清妻子的容貌神情,面若银盘,笑意款款,她璀璨的眸子将他望着,笑容比庭中月华盈得还满,却一样的澄澈无暇:

卫疏星取来一只玉连环,正是多年前贺玉舟赠送给她的礼物,她捧着这宝贝,再度坐上丈夫的腿:“你瞧,我哥哥他……”

倏然,贺玉舟心中化作空空的一片。

心不疼,不恼,耳朵里却嗡嗡作着响声,什么话都听不清了。

他生得真是十分出色,长眉凤目,白皙清俊,卫疏星与丈夫是两样心思,一个满心空洞,另一个竟走进了春日,春心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