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疏星四目相接不过半瞬,两道视线便不约而同仓促地错开。

“是不舒服吗?”贺玉舟垂眸呢喃,“还?是旁的?原因?”

能有?什么原因?卫疏星知道嘴巴不仅有?吃饭一条用途,她从卫淳那儿?学得很全面,但真要付诸实践,她却戒不掉羞耻心,平静不了半分。

她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言不发。

贺玉舟咬了咬牙,还?想再献殷勤:“你躺着就好,眼睛闭上再试试,好吗?”

骤然中止了鱼水之欢,就好比一眨眼从云端高坠,那种快乐是再也享受不到了,卫疏星却听见云端之上有?个?声?音,咒语似的?,催着她再往云上去一次。

“……是你引诱我的?,不是我要的?。”卫疏星扭着布娃娃的?两根麻花辫,眼睛忽闪忽闪的?,倒真像两颗明亮星辰。

贺玉舟笑道:“嗯,是我引诱小姐的?。”

这次他没有?再捏着女郎的?腿根了,只想竭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好让她尽情享受一次其实贺玉舟并?不能确认自己是否做到最好,也无法?确认卫疏星是否尽兴。

从前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这种姿势,也是在妻子的?宝贝画册里学来的?。

看到那页画册的?第一眼,他便想,这可真是一个?丈夫取悦妻子的?好方?法?,未料竟能在今日派上用场。

贺玉舟厌恶自己,自己竟到了用这种手段留住妻子的?地步;却又很庆幸,他并?不是无计可施了,他还?有?可以抛开的?羞耻心和尊严,这都是两样很小很小的?事,根本比不上卫疏星愿意留下?他。

晨光倾泻,透过藕粉色纱幔上的?月季花丛,斑驳地、柔和地洒上卫疏星面庞。

她虚眯着眼,看不清东西,也听不清。

外头似乎是下?了雨,哗啦啦,淅淅沥沥地打在帐子里,好像是天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