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赫握着合卺酒的手极稳,看着清蕴仰首饮尽,“洗漱吗?”
清蕴颔首。
两人早就各自沐浴过,这?会?儿坐了一天,只要?简单洗漱即可。
让下人奉水,清蕴坐到妆台前,正慢慢取簪,身后突然?多出一人,王宗赫已经接过了她的动作。
取出最后一枚簪时,王宗赫道:“是不是少了个簪子?”
大喜之日讲究成双成对,新娘饰品亦如此,清蕴道:“掉了下来,我懒得再戴,随手先搁下了。”
随意一瞥,果?然?看见妆台前另一枚簪子。王宗赫不再问,看清蕴给自己通发,视线落在?镜中。
乌发如云似瀑,衬得那?截修长?脖颈愈发雪白。
他移开目光,先去净房擦洗。
再回来时,清蕴已经坐在?榻边。长?发垂在?两侧,一身红色中衣,闻声抬眸看他时,王宗赫感到自己喉间微微发紧。
论身份,二人为表兄妹,相识十三载,绝不能说?陌生,即使在?新婚夜,也不至于太紧张。
但清蕴于他,可以说?是失而复得。
他既想得到她,又?不希望在?新婚之夜太冒进,遭到她的不喜。
王宗赫开口,“可要?再喝些酒?”
清蕴讶然?,他解释道:“可以缓解紧张。”
如果?不准备做什么,自是不会?紧张的。
说?实话,清蕴确实以为他今夜什么都不会?做,闻言不由抬首,随即道了声好。
王宗赫取来一壶烈酒与清蕴对酌。
三杯入腹,过了会?儿,清蕴面颊生晕,不胜酒意般垂下眼睫,红烛将其映成卷翘的扇面,投在?眼下那?枚红痣那?是他十一岁初见?时,就刻进眼底的嫣红。
王宗赫好似也感到了酒意上?涌,快要?醉了。
他微微动了动喉结,“……可以吗,猗猗?”
他娶清蕴并非其他人想的是权宜之计,当?然?也不会?和她只做所谓的表面夫妻。
清蕴不作答,但已是默许。
当?颈后盘扣被解开最后一颗时,清蕴被压在?大红色的被褥上?,听见?他呼吸滞在?发顶。
王宗赫指尖悬在?鸳鸯戏水的小衣上?许久,最终将掌心烙上?她后腰那?里?有未消的薄汗。
“冷吗?”他声音哑得厉害。
清蕴摇头,温热的唇下一刻突然?碾上?耳垂,她本能地绷紧腰肢,被他手掌稳稳拖住。
床幔扫过脚背的刹那?,她看清他眼底灼烧的暗火,克制了二十四年的闸门似乎轰然?崩塌。
清蕴仿佛置身滚烫的岩浆,无一处不是灼热的。
肌肤不受控地战栗。
如果?说?第一次尝试此事,她感受到的是无尽温柔,在?王宗赫这?儿,则是克制中的热情?。
但在?这?种时候,理智显然?维持不了太久,一旦被压制的火焰失控,将会?以极其猛烈的姿态迸发,席卷面前的一切。
清蕴直面了这?熊熊燃烧的火焰。
…………
清蕴在?晃动的光影中失神。
“三哥……”她后颈被托起,闺秀中算高挑的身材被王宗赫怀抱一衬,也显得娇小了。
五更梆子响时,王宗赫终于停歇,用中衣裹着她清理。
清蕴已经累到失声,王宗赫下榻倒水,扶她起身。见?她眼睫仍是湿漉漉的,一副雨打?花娇的模样,低声道:“还好吗,猗猗?”
清蕴抿唇看他。
即便今夜洞房,她本以为以王宗赫的性格,也定?然?会?是冷静克制的。像他平时行事,肯定?能掌握好尺度。
结果?他冷静是有,但这?点理智保持不到一刻钟,失控起来倒是持续了许久。
中途想要?让他停下,却说?不出话。
且后面一回,他更加过分,压根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
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