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朝廷倒是想拿军需之事来拿捏他们,可惜为时已晚,他们早就t?可以自己从别处获得粮草补给,朝廷真做得太过,大?不了明面?上掀台。
新?君登基后,其母族在朝堂上大?肆排除异己,施迫民之策,如今已经快到?上下否鬲、中?外睽携的地步。先帝殡天前,民间?已经有起?义频发,新?君登基后,起?义势力不减反增,相较之下,西南一带反而算“乱得安稳”。
孟嘉冷眼看着,已经越发感觉到?自己的预想即将实现。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放眼全国,大?小势力各异,但还没有人能和齐国公抗衡。
这几年在平乱途中?,齐国公做的事也不只有交战。每平定一地,他都会挑选得用?之人接管治理,身边陆陆续续多了不少追随者。
有人向齐国公表忠心,自然也有人向李审言投诚,这对父子都是猛将,野心勃勃。
不过在李审言这儿,孟嘉自是要排第一位。
说过笑话,孟嘉正色道?:“将军可曾和你说过接下来的打算?”
李审言:“没有明说。”
不过他也猜得到?。
老头子要名声,当初暗地里帮大皇子登基,又一步步纵容新?君和柳家,让民间?对其怨声载道?。接下来,就是在等一个名正言顺起事的理由。
让李审言来说,老头子还是想得太多,当初如果帮小皇子登基,光明正大?回去扶持自己外孙,照样能够摄政,再逐渐取而代之。
归根到?底,还是对那位大?长公主和外孙留情,不想和他们走到?那一步。
李审言对素未谋面?的小外甥不会有那么多慈爱之心,倘若那是前进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他只会毫不留情地除去,没那么多耐心搬走。
从那夜离开京城后,他的心中?就一直憋着一股火。随着时间?流逝,这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随着京中?消息的传来,越烧越大?。
时至今日,他只想立刻回京。
**
文昭二年夏,京城闷热异常。
清蕴来了月事,屋子没摆多少冰,多靠穿堂风和团扇纳凉。
她倚靠美人榻上看书?,王宗赫就在旁边写写画画。
写着写着,忽然把笔一丢,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向来从容的脸上难得有丝不耐烦。
清蕴眼也不抬,“王大?人就做好了?”
王宗赫转头,低唤一声“猗猗”。
清蕴没答,随手?端起?杯盏喝了口水,搁下时,身边人自觉帮她满上。
不一会儿,人也凑了过来,清蕴微微蹙眉。
她体温偏低,处于特殊日子时更凉些?,是真正的冰肌玉骨。王宗赫则不然,冬天像个火炉,那会儿清蕴很愿意靠着他,夏天就敬谢不敏了。
知道?她这时候没什么耐心,王宗赫就只握住她的手?把玩,而后慢慢端详,比写工部的折子和画图纸时用?心多了。
清蕴终于放下书?搭理他,“三哥不是说,无?论在哪儿都是一样办差,没有区别么?”
王宗赫被调到?工部后,没有立刻和清蕴说。等事后她才从文昭帝那儿知晓,问起?时只道?六部中?无?论哪部对他来说都一样,工部之事在部分文官眼中?是和文章无?关的奇技淫巧,在他眼中?则是干实事。
前提是,工部之人没有受柳太后指示,故意分给他枯燥乏味、无?需任何?思考的琐事。
譬如整理陈年旧档、抄写无?关紧要的书?本、监督无?关痛痒的修缮工程,既消耗时间?,又无?处展示才能。
刚才王宗赫就是在对比工人描画出的废弃宫室新?图样,修的是废弃了十?多年的撷芳殿。撷芳殿为历代帝王采选秀女的场所,先帝多年没选秀,一直搁置着,据说梁柱都被白?蚁蛀空了。
工部当然也有许多正事,譬如前阵子东南暴冲毁官道?,这等要务却交给了柳太后那连算盘都不会打的表侄。
王宗赫纵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