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理,在他面前全无温婉善解人意的模样。
这会儿就没理人。
李审言道:“白芷曾经唤你?‘夫人’,如今只唤‘主?子’,你?觉得为何?”
能?是为何,自然是因?为在清蕴守孝期间,白芷慢慢习惯了后者的称呼,在嫁人后也没改而已。
李审言不这么?想,他只认为,连清蕴身边的女使都明白她嫁给王宗赫是形势所迫,故不再称呼“夫人”。
他眉梢间挂了些许愉悦,清蕴不明所以,但也懒得追问。
李审言是狗脾气?,喜欢凶人,还倔,三句话里有两句半都在噎人,且总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清蕴早就放弃了和他正常沟通交流,一心?在思忖回京之后的事。
她不希望回京后,和李审言的这段事被闹得满城皆知。一来容易招惹她不喜欢的是非,二来只会破坏t?生活的安稳,和她的希冀不符。
她都不曾发现,自己思索时,总习惯无意识地缠绕着一股发丝,目光放空望向远处。
李审言很熟悉她这些细节,目光微沉。
从?密报中?可知,派去?的人没有得手,王宗赫还活着,再过两日,他们就要抵京了。
…………
当夜,暴雨把驿站灯笼浇得东倒西歪,李审言闯进厢房门时,清蕴正对着铜镜卸耳珰。
烛火被劲风卷得明明灭灭,在他脸上镀了层阴影。
“雨太大,今晚走不了了。”他甩去?披风上的水珠,铁锈味混着雨汽在狭小空间漫开。门外白芷的声音被人隔开,木栓落锁声清脆得刺耳。
清蕴指尖捏着翡翠耳坠,看向他,“驿站应该不至于?缺李统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