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想到了韩骁, 这个造成沈明?云悲剧的导火索。看他急匆匆的样子,很?可能知道了真相。
李审言面无表情, 声音只有清蕴能听?见, “敢随意在闹市策马, 路人?都认得,看来韩猛在杭州当真只手遮天。”
清蕴:“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李审言笑了下,“还轮不到我怎么做, 但如果我有权处置,这种水师总兵,不要也罢。”
他生平最厌恶仗势欺人?者,这个韩猛, 当初在他们?父子面前表现得粗犷大气、爱护军民,如今看来,不过也是个得志就忘形的人?。
“按律法?, 韩骁在沈明?云一案中连过失杀人?都算不上,韩总兵顶多算爱子心切,隐瞒部分真相。闹市纵马,应该也就是打些板子、再关几?天的事,远不至于?要撤韩总兵的职。”清蕴道,“陛下慧眼如炬,未必不知韩猛品行。”
李审言微怔地?看去,“什么意思?”
“没什么。”清蕴继续往前走,偶尔左右看两眼,似乎对街边这些店铺很?感兴趣。
李审言不是没懂她话?里的含义?,而是因清蕴这些疑似开导的话?所讶异。
她以前可从不会对他讲这些道理。
大跨两步跟上,李审言扬眉,“你在劝我?”
清蕴:“随口说?说?而已。”
李审言却已经笑起来,不复之前的阴鸷神?情,“你担心我处事非黑即白,一刀定生死?”
“不敢。”
“别?说?,我还真有可能如此。”李审言毫不费力地?跟着?她的脚步,眼神?不离,“看不顺眼的人?,宰了最省事,哪需要顾虑那么多。”
“不过。”李审言话?音一转,“有人?肯劝的话?,就不一定了。”
清蕴没再回答,只是在李审言看不见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
沈明?云案查清,有李审言和清蕴在看着?,韩骁在其中犯的又不是要丢命的大罪,知府就对涉及此案的韩、林两人?如实处置。前者只涉及杖刑和罚银,后者严重得多,除罚银、杖刑外,还剥夺了其五年科考资格。
查出真相,荀垣对后续处置就不怎么t?关心了。在他看来,李审言和清蕴是对地?位高又颇有些善心的夫妻,与自己无关,因此,在收到李审言邀请,让他于?此事后递折子去内阁时,有些吃惊。
李审言道:“以你的才能,不该屈居于?此。到了京城,自有更多大案要案,定能符合你的要求。”
荀垣试探,“阁下保证能助我进京?”
“进京当官不成问?题,想去哪个衙门,也不成问?题,但都得从底下小官做起。”李审言淡笑了下,“你想去的是大理寺吧?”
“正是。”
如今大理寺卿依然?是王维章王宗赫的父亲,新朝建立后他不曾被免,父子同受重用。李审言不喜王宗赫,也不会否认其才干,对秉公无私、屡破奇案的王维章更不会有看法?,于?是道:“大理寺卿为人?还算公允,我可以让你先进大理寺当个小吏,至于?能不能升官,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听?其口吻,对京中大小官员都有所了解,荀垣直觉他并非孟侍郎,脑海中迅速冒出几?个人?,又一一否定。
说?实话?,他认为最符合条件的是当今太子,可太子至今尚未娶妻是众所周知的事。观这位对夫人?的态度,绝非假意,荀垣放弃了这个猜想,不再关心对方身份。
左不过写个折子去内阁的事,不成也没多大损失,荀垣痛快应下,并道:“阁下和令夫人?来杭州游玩,可需要人?陪同领路?”
“不必了。”李审言瞥他,“不用讨好我,本来也不是那个性子。”
说?完回到客栈,还需要在这待三天,他们?就要回京了。陆清蕴让他这几?天都不准再跟,因上次他不小心被杨翊给发现了踪迹,险些被那小子告诉了大长公主?。
索性就剩这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