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建帝可能是因为常年服用寒食散一类的?药物,导致迷药效用不够。

但他不是完全没受影响,掐住她臂膀的?手分明在微微发颤。

清蕴眼神微动,忽然抬膝猛得一顶,听到建帝闷声,她立刻推开人怕起身,同时把簪子握在手里。

这间疑似废弃的?宫殿很大,有足够的?地?方奔跑。

赤足踩上冰盆溅出的?水渍,冷意顺着脚心直窜天灵盖。清蕴随手抄起案几上的?青铜酒樽朝身后掷去,金属撞击地?面的?轰鸣在空旷大殿炸响。

建帝偏头躲过?飞溅的?碎冰,靴底却在冰面上打滑。他单手撑住摇晃的?湘妃榻,眼中血丝密布,猛地?撕下榻上织锦被,往前?一丢,正?罩住清蕴头顶。

黑暗笼罩的?瞬间,清蕴反手将簪子刺向布料薄弱处。

“嗤啦”裂帛声响起,建帝本能后撤,清蕴则趁机滚向梁柱后。

一阵追逐后药性上涌,建帝越发站不稳,清蕴也几乎耗尽体力,从额角滴落的?汗水几乎遮住眼帘。

身体已?近极限,头脑却越发清醒。

其实清蕴不是没有碰见过?这样的?场景。

父母双亡,尚未碰见陈危叔侄前?,她就是孤身一人流浪,碰见过?一位好心的?老爷爷,热情地?款待她,为她做饭买衣,要?请人送她去找姨母。

可哪有那么多掉馅饼的?好事,那人不过?是看?她年幼又漂亮,生出禽兽之心罢了?。

世?上总爱给女子设下这种?险事,而她最厌恶的?,也就是此事。

能赢第一次,她就能赢第二次。

建帝隐约和多年前?的?老人面容重?合,让清蕴目光冰冷。

背靠雕花梁柱急促喘息,冰水顺着脚踝蜿蜒爬进裙裎。清蕴盯着三步开外的?灯台,耳畔传来建帝粗重?的?脚步声在空旷殿宇回响。

“怎么不跑了??”建帝撕开碍事的?龙纹外袍,露出精壮胸膛上数道狰狞旧疤,“当年朕在漠北雪原追猎白狼,那畜生带着箭伤还能奔袭三十里,夫人这还不够”

话音未落,清蕴突然扬手将笔架砸向右前?方。木架撞翻烛台,燃着的?灯盏轰然坠落,恰好引燃地?面帷幔。

霎时火光冲天,将建帝的?狞笑截断在浓烟里。

清蕴趁机扑向窗户,指尖刚触及窗沿,脚踝已?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

抓住她的?同时,建帝也踩上了?之前?泼在地?面的?残酒,脚底在酒渍上打滑,整个人重?重?撞上屏风,带着清蕴一起往旁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