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三天,或是三月,对我而?言没有区别。”他看?着她的眼睛,唇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极淡却真实的笑意,“等到了就足矣。”

把茶盏在手中慢吞吞转着,清韵目带审视,“看?来我和你的亲人当真十分相似。”

“不?是。”王宗赫摇头,“抱歉林姑娘,在下说谎了,我家中并没有任何人与你相貌相似。”

清韵微怔,“……嗯?”

王宗赫:“实则是我对林姑娘一见倾心,一时不?知如何倾诉,故而?想了个极其拙劣的理?由,想来已经被林姑娘看?穿了。”

清韵:“……”

疏影:“……”

谁都没想到王宗赫突然?这么直接,本?来想说自己不?喜欢被当做其他人的清韵都卡壳了,顿在那儿。

疏影内心更是天崩地裂,险些维持不?住表情。公子十岁,面前的姑娘才七岁啊!但凡他们年纪再?大五岁,这说法都不?稀奇,可……

“我知道这话极为冒昧,但林姑娘冰雪聪明,倘若在你面前一味以谎言敷衍,恐怕更容易惹你反感,故而?坦诚相待。”王宗赫垂眸,专注地凝视她。

清韵依然?沉默,饶是她比同龄人聪明些,也没法预料这种场景,更不?知如何应对。

少年慕艾、男女之情,是她至今为止还没想过的事?。

她思绪一时停滞,王宗赫郑重取出了贴身?玉佩,“这是我在家中的信物,倘若林姑娘并不?厌恶我,不?妨收下。此物没有其他用意,仅代?表我对林姑娘的心意,无?论是留下、丢弃、转卖,都由你处置。”

在场除去王宗赫,唯有疏影知道这枚玉佩是王家子孙独有,确实没有其他用意,只是长辈对儿孙的爱护罢了,但……

他有点?怀疑公子是不?是从那日起就中邪了,不?然?怎么做的这一连串事?都如此离奇。

清韵没接,这枚玉佩的玉质、做工都为上佳,即使没特殊意义也很名?贵,当然?不?能随意收受。

“你是不?是常对人说这话?”她不?由道。

王宗赫:“没有。”

清韵:“我不?信。”

王宗赫:“我可以留在此地,让林姑娘日日看?着,证明自身?。”

清韵毫不?怀疑,他等的就是说出这句话的时机。

她感觉自己全都想错了,什么沉稳清雅,什么风度气质,都是这人的表象,他实际上可能脑袋有问?题。

站起身?,她一声不?吭地往外走,王宗赫坐在原地看?着,没追过去,这时候紧追不?舍很容易惹她生气厌恶。

许久后轻声道:“还是急了点?吗?”

又自言自语,“也不?算很急。”

疏影:“……”公子真的中邪了。

接下来,王宗赫又静静等了三天,再?把自己收拾一新,带上新收得的藏书,前往当地名?声最高的引锋书院拜访。

山长林舒亲自接待了他,与他交谈了整整三个时辰,立即把这个小自己二?十岁的少年引为忘年交。听说他在外游学,目前住在客栈时,立刻热情地邀请人到家中暂住。

王宗赫从善如流地应下,当天就收拾好行李,在林舒的带领下,光明正?大地踏进林家。

正?听母亲说着有客人来访、隐隐有预感的清韵见到是他,也不?是很吃惊,面上若无?其事?地在父亲介绍下唤人。

一家人和王宗赫用了顿午饭,席间谈笑有加、其乐融融。

林舒很欣赏王宗赫,他以前以为自己女儿的天资为世间少有,没想到这个少年竟也和女儿不?相上下。

他道:“猗猗,今后你可以多向王小友请教。”

王宗赫随之望去,猗猗当真是她小名?。

清韵:“爹的意思是,他远胜于我吗?”

林舒一愣,知道女儿表面文静,骨子里很要强,笑着道:“当然?不?是,只是他到底比你年长几岁,所见所闻会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