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赫高中状元的当天,直接请了家中长辈来林家提亲、定日子。
两家相?识这些年,连郑氏都?早被清韵折服,其?他长辈更不在话下,只要她能答应,其?他都?是水到?渠成。
因王家早就做好一应准备,婚期定得很近,就在三个月后,刚好够清韵在家再过一个除夕。
明面上?,待娶/嫁的两人见?面少了许多,私底下,王宗赫常在傍晚时分等候于林家角门。
今日情况略有不同,离约定时辰超了一刻钟,依旧不见?人影。
他耐心等候,头上?忽然轻飘飘落了什?么,伸手?一墨,原是几颗零星的干桂花。
着男装坐在墙头、目如星子的人,不是清韵又是何人?
“三哥枯站一刻钟,竟连姿势都?没?变过。”清韵松手?往下一跳,被早有准备的王宗赫伸手?接住。
馨香充盈满怀,王宗赫手?收紧一瞬,再慢慢松开?,“因在等你,本也不觉得无聊。”
“今天去哪儿?”
于成婚前的每日幽会并非清韵的想法,而是王宗赫提议,他想这三月带清韵去18处有趣之地,或是名流山川,或是市井长街,或是深巷酒家……清韵越发领略到?,王宗赫这样的人有心起来,也能够风雅又不失生?动,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她都?要收回对他的评价了。
王宗赫:“有家书肆开?在长运街深处,常能拾得一些孤本,你前些日子不是正在找古书?”
清韵忽而抬首,“三哥当时只嗯一声,还以为随口一应,原来全把?话记在了心底。”
冰底流火大概就是如此。
说着,清韵莞尔,“三哥待我真好。”
“理应如此。”王宗赫面上?若无其?事,耳根已微微发烫。纵使重来一世,有些话能说,有些事也可做,却依然不能习惯被人将心迹直接道?出?。
偏偏……他知道?清韵就想看自己不再从容的模样。
不知是此世父母俱全、无需寄人篱下的原因,还是清韵性子本就带了点?点?恶劣。
在街上?慢走,两人聊起他高中状元后的事。
聊到?如今朝局,清蕴问:“齐国公和大长公主如今果然总揽朝政,那位柳阁老竟也能够容许?”
王宗赫:“柳阁老是真正为国为民之人,陛下前几年因与猛兽搏斗断了一腿后就性情大变,整日以杀人、炼丹为乐,朝中众臣早已对他失望。齐国公夫妇此举顺应天时,即使有人反对,也畏其手中兵权。”
“那世子呢?”
王宗赫低眸看了她一眼,“世子这几年身体大好,已经离开?翰林院,正逐步接触六部事宜,如今正在工部。”
“三哥最想去何处?”
王宗赫想了想,“若我决定,应和几位兄长一同,先去外地历练几年,再回京入朝办差。”
上?一世他高中后先入翰林院,再去吏部、工部,最后回到?吏部,被选入内阁,仕途可以说一帆风顺,也缺乏地方任职的经验,所以当初才会被人算计,险些丧命,若非清韵果断相?救,李审言又……
适时收回记忆,王宗赫问:“猗猗会愿意随我离开?京城吗?”
“可以啊。”清韵未做犹豫,“几年而已,我正好也想去其?他地方看看,不然只待过江苏和京城,未免太无趣。”
说着站定,“就是这间吗?”
“嗯。”王宗赫带人径直往上?去,“孤本常藏在二楼架中,我和掌柜熟识,他今日只让我们去二楼。”
虽是坐落在长街深处,这间书肆占地极广,二楼便和王家花圃差不多大小,书架堆得横七竖八,找起来着实费力气?。
怪不得要用“拾”这个词。
清韵俯身掸下几点?灰尘,“三哥平日读书那么忙,得空便来找我,怎么还能找到?这么多隐蔽的去处?”
自然是前世和离后,处理政务之余就在街市漫无目的地行走,无意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