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星月海湾，身负重伤的他发觉有人掉进海里，下意识的入水救人。

等游到女人身旁时，她如海藻般浓密的头发随着流动的海水肆意飘散，遮挡住了大半部分的脸，他看不起她的五官，只能凭借本能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揽入怀里，带出水面。

三年过去，其中细节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模糊，他只清晰记得，他游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人还是处于清醒状态的，那双半隐在发丝后的眼睛和她的名字一样，明亮如星辰……

顾夜霆想到这儿，思绪忽然戛然而止，又莫名其妙的跳到了另外一双眼睛上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姜云棠的眼睛。

那双眼睛同样明亮璀璨，耀眼如星，和那晚在星月海湾里看到的眼睛，隐隐有几分相似……

顾夜霆猛然一怔，随即暗自摇头。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眼睛又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应该是他和姜云棠相处的时间太久，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吧。

……

第302章 不痛快

另一边。

等姜云棠和傅年下了楼，走出小红楼医院的时候，傅斯言的车已经到了。

他穿着一身宽松休闲的运动服，姿态慵懒地倚在驾驶座上，一看到姜云棠过来，立即挺直了身子，眼底透出几分惊诧。

“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一如既往地嫌弃的口吻。

“是我让她来的！正好你开了车来，当然得顺道把人家姜小姐送回去！“傅年粗了蹙眉，不客气地剜了自家孙子一眼，随即又笑呵呵看向姜云棠，“姜小姐，你先上。”

说完，他不顾自家孙子愤愤的眼神，亲自为姜云棠打开了车门。

等姜云棠在后排落了座，傅年才跟着上来。

“切，她有什么好送的，军统大人又不会不派人送她回去……”

傅斯言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小声抱怨。

不过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倒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赶人举动，甚至眼睛还下意识地通过车后镜往后座上瞟了好几眼。

因为今天是来看诊，姜云棠没有特地化妆打扮，穿得也很朴素，不过饶是如此，她精致的五官和曲线优美的身材还是格外吸睛，去掉那些繁复的妆容，反倒更显得出尘脱俗。

这女人，还挺好看……

傅斯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里竟莫名生出一丝期待。

他送她回去，她可是欠了一个人情，再怎么着也该表示表示，给自己打个招呼吧?

可惜等了好一会儿，姜云棠只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完全没有任何开口说话的意思。

呵，搭车还搭得这么理所应当！

傅斯言暗自吐槽，随后掩去心底的失落，故意阴阳怪气地问了句：“爷爷，你之前不是都没跟着来了吗？怎么这次又和这个女人一起来给星辰小姐治病了?该不会……”

他顿了顿，略带挑衅的目光落到姜云棠身上，拔高音量：“是她一个人治疗出了问题，所以才叫你来帮忙收拾残局的吧?”

然而姜云棠并没有搭理他的挑衅，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倒是傅年冷声呵斥道：“你个臭小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姜小姐面前，态度给我放尊重点儿！”

傅斯言挨了训，讪讪摸着鼻子，没再说话。

傅年又继续强调：“姜小姐的治疗根本不可能会出现问题，现在病人的情况已经出现了明显好转，今天甚至还动了手指！这是苏醒的前兆！”

“什么?”傅斯言这下坐不住了，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林星辰快要醒了?这么快?”

他记得离两人第一次来这边看诊也不过才两个月。

一个躺了快三年的植物人，康复的几率本身就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现要醒过来的迹象?

但看爷爷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