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霆怔了怔，随即反手将她纤细的手指整个包裹在掌心，"你会做饭？"

"不会。"姜云棠理直气壮地扬起下巴，"但我学东西很快，就像某个追求完美的特种兵一样。"

夜风拂过露台，吹动纱帘轻轻摇曳。顾夜霆凝视着眼前这个眼睛亮晶晶的姑娘，忽然觉得，那些年少时独自咽下的冷饭，那些军营里无人知晓的伤痛，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他俯身，吻落在她沾着汤渍的唇角，"好，我等你。"

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而五星大楼顶层的灯光，却一直亮到了黎明。

城市的另一角，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房间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夏凌星抱着一大束白玫瑰站在走廊上，一边走一边拨打着戴维的电话。

可音筒里传来的依然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因为担忧而布满血丝。

自从戴维说去瑞士特训后，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夏凌星先生？"女佣轻声提醒，"姜小姐醒了，可以见客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夏凌星愣住了。

姜云棠正倚在窗边看书，阳光为她单薄的肩膀镀上一层金边。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来，那一瞬间，夏凌星仿佛被电流击中。

她的眼神。

不再是失忆期间那种刻意伪装的柔弱，而是如从前般清澈锐利，像一柄出鞘的剑，锋芒内敛却不容忽视。

"姜姐？"夏凌星声音发颤，手中的花束差点掉落，"你……你想起来了？"

姜云棠合上书，唇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试探着问道："怎么，我失忆的时候很可怕吗？"

"何止可怕！"夏凌星夸张地拍着胸口，试图用玩笑掩饰激动，"简直像被千年老妖夺舍了一样！整天黏着顾夜霆撒娇，喝咖啡要加三块糖，还突然爱上鸳鸯火锅……"

他忽然压低声音，"要不是老傅的DNA报告，我都要怀疑顾夜霆是不是找了个你的替身。"

话一出口，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姜云棠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

夏凌星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笑容僵在脸上，"等等……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夏凌星。"姜云棠深吸一口气，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你看这个。"

照片滑落在雪白的被单上，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站在一起，一个穿着瘦削眼神凌厉，另一个穿着华服却目光疯狂。

"这……这是……"夏凌星的声音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被你说中了。"姜云棠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若千钧，"那个在你们身边生活了三个月的人，确实不是我。"

窗外的阳光被云朵掩去，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夏凌星死死盯着照片，镜片后的眼睛越睁越大，突然一把抓住姜云棠的手腕，眼神紧紧地盯着她，"那你呢？难道是被……"

随着姜云棠平静的叙述，夏凌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当听到雪山囚室那段时，他猛地站起来，拳头砸在墙上，"又是宁欣月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

"夏凌星。"姜云棠轻声唤他，"这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