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安检通道的栏杆被生生撞断。顾夜霆跃过最后一道隔离带时，专机正在跑道上加速。

“姜云棠”

他嘶吼着妻子的名字，声音却被引擎的轰鸣撕得粉碎。舷窗边，黑纱被气流掀起一角，姜云棠无意识地转头。

"砰！"

顾夜霆跪倒在滚烫的沥青跑道上，看着银白色的机翼划破云层。一滴汗珠从下巴坠落，在跑道上砸出深色的痕迹。

远处，数十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的后背。

机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专机的涡轮引擎卷起狂暴的气流，将顾夜霆的呼喊彻底撕碎。

“姜云棠！！！”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血的味道。

可飞机已经离地，起落架缓缓收起，划破天际的弧线像是一把刀，狠狠劈开了他的世界。

机舱内，姜云棠突然捂住胸口，呼吸一滞，疼痛像潮水般袭来。

“怎么了？”沈墨立刻倾身过来，指尖温柔地抚上她的手腕，“不舒服？”

姜云棠茫然地望向舷窗，云层之下，机场已经变成模糊的色块。可就在刚才，她似乎听到了什么……

一个声音。

一个让她心脏骤然紧缩的声音。

“我好像……”她喃喃道，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襟，“听到有人在喊我……”

沈墨眸光微闪，随即轻笑：“是引擎声太吵了。”他递来一杯温水，药片在杯底微微晃动，“睡一觉吧，醒来就到M国了。”

姜云棠接过水杯，目光仍不自觉地瞥向窗外。

云海翻涌，那个撕心裂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停机坪上，顾夜霆跪倒在地，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

哪怕指节破裂，鲜血渗进沥青，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身后，机场安保和警察正朝他包围过来，刺耳的警笛声与飞机的余音交织成一片混沌。

阿峰带着人终于赶到，一把架起了他，没忍住低声道：“军统大人……”

顾夜霆抬起头，眼底的血丝狰狞如网。

“联系总部。”他的声音冷得可怕，“启动「暗刃」最高权限。”

“我要去M国，哪怕把的天捅破……”

“我也要把她带回来。”

天空之上，专机化作银色光点，最终消失在云层深处。

姜云棠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滑下眼角，心底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失去。

而地面上，一滴血泪砸落，在烈日下瞬间蒸发。

第664章 好久不见

飞机平稳地穿行在云层之上，舷窗外是漫无边际的蔚蓝。姜云棠缓缓睁开眼睛，头还有些昏沉，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醒来。

“醒了？”沈墨的声音温柔地传来。

他坐在她身侧，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目光专注而深情。阳光透过舷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含着笑意，像是盛满了星光。

“嗯……”姜云棠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有些低哑，“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沈墨微笑，递给她一杯温水，“你只是需要身体还没有恢复?，需要更多的休息。”

姜云棠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指，温热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

她抬头看他，心底莫名涌起一丝熟悉感，却又像是隔了一层薄纱，怎么都抓不住。

“我没事了。”她轻声说道，努力压下心头那点异样的感觉。

沈墨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唇角微微上扬：“那就好。苏珊夫人想见你，我带你过去？”

“苏珊夫人？”

“M国驻新国的领事夫人，也是我母亲的老朋友。”沈墨解释道，语气自然，“她听说你身体不适，很关心你。”

姜云棠点点头，任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