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梵希。"他为姜云棠拉开车门，细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

姜云棠望着沈家渐渐远去的轮廓，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沈墨温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别担心，很快就会再回来的。"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两旁的梧桐树飞快后退。沈墨打开音乐，悠扬的钢琴曲流淌在车厢里。他时不时侧头看姜云棠一眼，目光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累的话就睡会儿，"他调整了下空调温度，"到了我会叫你的。"

阳光透过天窗洒在姜云棠的睫毛上，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轻轻闭上眼睛，听着身旁人平稳的呼吸声，忽然觉得也许这一程，真的会是个美好的开始。

……

夜色如墨，安全屋外树影婆娑。阿峰靠在门廊的立柱旁，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警惕的目光扫过远处公路上偶尔闪过的车灯。

屋内昏黄的台灯下，顾夜霆修长的手指正划过平板电脑上密密麻麻的资料，眉心拧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我们被盯得太紧了。"他低沉的嗓音里压着一丝疲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再这样下去，不仅找不到姜云棠，我们自己也会搭进去。"

东方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苦得皱了皱眉："那你的意思是？"

顾夜霆突然站起身，走到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肩线绷得笔直。

他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决然："既然对方是冲着姜云棠的研究来的，我们就换个思路，不去追她，而是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你是说……"东方岱眼睛一亮，放下咖啡杯时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从医药研究所入手。"顾夜霆走回来，指尖在平板上轻点，调出几份研究资料，"姜云棠专攻神经再生领域，能接手她研究的必然是顶尖团队。"

他的声音渐渐染上温度，像是黑夜中突然亮起的火星，"我们只要锁定几家最有可能的研究所，就能找到姜云棠。"

东方岱猛地拍了下茶几："妙啊！"他向来温润的眉眼舒展开来，像春风化开了冰封的湖面，"这样既避开了对方的眼线，又能缩小范围。"

他凑近屏幕，身上淡淡的龙井茶香混着咖啡的苦涩，"我记得斯坦福医学院有个项目，还有硅谷也有个研究所，目标都非常接近……"

顾夜霆的目光在提到姜云棠时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他翻出一张照片，实验室里的姜云棠穿着白大褂，正低头记录数据，一缕碎发垂在颊边，专注的侧脸在灯光下莹莹生辉。

"就从这里开始。"他轻轻摩挲照片边缘，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画中人，"她最放不下的就是那个靶向药研究。"

窗外，阿峰掐灭烟头，望着渐亮的天色呼出一口白雾。晨风捎来远处教堂的钟声，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屋内，两个男人伏案工作的剪影映在窗帘上，键盘敲击声与纸页翻动声此起彼伏，如同黑夜中悄然编织的网，只为等待那一缕晨光，照亮迷途的归人。

……

云城，秋意正浓。

国安局大院里那棵百年银杏簌簌地落着叶子，金黄的扇形叶片铺满了青石板路。

孙老站在窗前，手中捧着的白瓷茶杯里，碧螺春的嫩芽在热水中舒展，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凝重的面容。

窗外，几名工作人员抱着文件匆匆走过，皮鞋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们要不惜一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