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扬，眼底的冷峻如春冰消融，露出一丝难得的柔软。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一架银白色的客机正划破云层，在蔚蓝的画布上留下一道优美的航迹云。

引擎的轰鸣声隐约传来，像是远方的告别。

顾夜霆降下车窗，让初夏的风灌进来，带着机场特有的燃油气息。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嗅到三万英尺高空上，那个人的气息。

一定要平安啊。

他在心底默念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后视镜上的平安符。那是去年除夕前夜，姜云棠在研究所值班时随手编的中国结，红绳已经有些褪色，却依然固执地缠绕在他的生命里。

此刻云端之上，姜云棠靠在舷窗边。

阳光穿透云海，将机翼镀成璀璨的金色。她伸手触碰冰冷的玻璃，指尖在虚空中描摹着顾夜霆的轮廓。

「他此刻应该在看这片天空吧？」

这个念头突然闯入脑海，让她心尖微微一颤。她低头看向锁骨处的蓝宝石项链，宝石内部隐约有流光闪烁，这是顾夜霆给她的最后一道保险，也是他们之间不言的约定。

"需要饮料吗？"空乘推着餐车经过。

姜云棠摇摇头。

地面控制塔里，雷达屏幕上的光点正缓缓移出领海线。

顾夜霆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傅斯言发来的密文：

「出公海了。」

他猛地攥紧方向盘，指节发白，又缓缓松开。

点火，挂挡，黑色轿车利落地调头驶离。车载电台正在播放古典乐，大提琴的低鸣像极了离别时压抑的心跳。

顾夜霆按下车窗键，让呼啸的风声盖过所有情绪。

等我。

这声未出口的告别，终将随着横跨太平洋的暖流，抵达彼岸的晨曦。

他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低头下达了命令，“目标安全出境，我们陪他们演最后一场戏。”

第704章 活捉她们

墨西哥边境的荒漠上，烈日炎炎。

顾夜霆的黑色越野车在砂石路上疾驰，车轮卷起的烟尘如一条黄龙，翻滚着扑向天际。后视镜里，三辆无牌照的雪佛兰Suburban正疯狂咬着他的车尾，引擎的咆哮声撕裂了荒野的寂静。

"再近一点......"

他眯起眼睛，单手猛打方向盘，车身一个漂移拐入废弃矿场。轮胎碾过生锈的铁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对讲机里传来电流杂音："目标进入B区，请求空中支援！"

顾夜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故意放慢车速，让追兵看清他的侧脸然后突然加速，冲向悬崖边的断桥。

"他在那里！"

沈墨的指节死死扣住车窗边缘，瞳孔里映出那辆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越野车。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却不是因为这墨西哥的酷暑。

姜云棠一定在车里。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三个月来刻意维持的温润假面早已粉碎，此刻他眼底翻涌的，是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执念。

"活捉他们！"沈墨对着通讯器低吼，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尤其是那个女人，不准开枪！"

越野车突然一个急刹，半个车身悬在断桥外。顾夜霆踹开车门滚落在地，故意露出腰间的枪套，却没有拔枪。

二十名特工立刻呈扇形包围上来，黑洞洞的枪口在烈日下泛着冷光。

沈墨推开手下，大步走向悬崖边缘。热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别在后腰的手铐，那是他原本准备用来锁姜云棠的。

"她人呢？"

沈墨的声音在发抖。他死死盯着空荡荡的驾驶座，某种可怕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顾夜霆慢条斯理地举起双手，脸上却带着胜利者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