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重归寂静，只剩浮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潜艇指挥舱内，东方岱递来干毛巾："杰克逊该气疯了。"

顾夜霆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眼底杀意未褪："这只是开始。"他望向舷窗外幽蓝的深海，"下一个，轮到他了。"

M国首都，杰克逊站在研究所顶楼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早已空了三次。

电话里，上司冰冷的声音仍在回荡：

"项目终止，所有权限冻结。明天早上会有人来接管你的办公室。"

玻璃杯在他掌心碎裂，鲜血滴落在地毯上。他充耳不闻，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墙上那张顾夜霆的档案照。

"顾夜霆......"嘶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我要你生不如死！"

突然，整栋大楼的灯光同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杰克逊看到玻璃窗上倒映出自己扭曲的面容，以及身后悄然出现的红外线光点。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看来你的主子们比我想象的干脆。"东方岱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黑色战术靴踏在满地文件上发出清脆声响，"连条看门狗都舍不得留给你。"

杰克逊猛地转身，办公桌抽屉里的手枪才抽出一半。

"砰！"

消音狙击枪的闷响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子弹精准贯穿他的手腕，鲜血喷溅。

"啊！"杰克逊跪倒在地，左手死死按住喷血的伤口，"你们......怎么敢......"

东方岱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面前，军靴踩住那支染血的手枪："三年前东海那艘科研船，记得吗？"他俯身，枪管抬起杰克逊的下巴，"十二名我国科学家，就是被你的人这样打穿手腕，扔进鲨鱼区的。"

冷汗浸透杰克逊的衬衫。

"顾夜霆让我带句话。"东方岱退后两步，对耳麦轻声道，"清理完毕。"

杰克逊突然疯狂大笑："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我们的人早就……"

"砰！"

第二发子弹从他眉心贯入，后脑勺在防弹玻璃上炸开一朵血花。尸体缓缓滑落，在玻璃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东方岱收起枪，对着窗外比了个手势后消失在夜色里。

"收队。"他按下通讯器，"记得把现场布置成黑帮复仇。"

当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时，东方岱已转身走入安全通道，手机屏幕上亮起顾夜霆刚发来的消息：

"已登机。"

东方岱轻笑出声，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回复：

"回国再见。"

此时太平洋上空的航班里，顾夜霆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家，就在前方。

实验室里，姜云棠站在全息投影前，指尖划过悬浮的数据流，眼下是连日未眠的青影。

"姜云棠，你该休息了。"傅斯言第三次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早已凉透的咖啡。

她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再试一组参数。"

这段日子以来，她几乎住在了实验室，仿佛只要破解这段基因密码，就能找回消失的记忆。

"你已经七十二小时没合眼了。"傅斯言放下咖啡杯，玻璃桌面上倒映出他紧蹙的眉头，"顾夜霆要是知道……"

"他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