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从再无法透亮的心绪里嗅到蒙住肺腑的灰尘味道。
陪护的佣人手法轻柔地为他梳发,在尹致洲给予他的那段养尊处优的生活里蓄出来的长发太过无忧无虑,几乎显出委地之势,如泻如瀑,遮去了部分如柔波般漾入室里的光线。再温和的感光却也让周窈安双眼如针扎般刺痛。
电视台转播着新马让磅赛,尽管音量调低得近乎谨慎,现场热烈的气氛也几欲透过冷莹的屏幕,烫到他脆弱的虹膜。
是尹致洲作为礼物送给他的马驹,
周窈安以几近陌生的眼光倦怠地平视着前方,并未将荧幕上任何一帧画面看进眼里,对外界的反应只有麻木和无动于衷。
情绪流净了,眼底并无一物,空洞洞如无机质,也不再绝望阴晦,仿佛壁龛里一尊没有温度亦没有感情的柔弱美人像,忘掉了时间的概念。整个人苍白如纸,几乎活成了一封没写一个字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