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该随便把分手的话挂在嘴边,她随口一句话,对凌守夷而言或许是锥心之痛。
可能是她哭得太厉害,眼泪落在凌守夷唇瓣。往常凌守夷总会收手,可这一次,他没有停下,只淡道:“这不是方才你想要的吗?”
虽说如此,动作却还是轻缓下来。
她对上他的视线,凌守夷双眸冷清如初,眼底却恍若冰层中燃烧着火焰,夏连翘愣了愣,心口好像也蹿起一捧火焰,熊熊燃烧,烧穿她心肺脾胃,五脏六腑。
带着烧尽一切的不管不顾的气势。她好像被蛊惑了,大脑的思维也变得迟缓,她怔怔地想,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这一刻,就让他们缠绵到天荒地老吧。
心念一转,她一个虎扑上去,狠狠地撕咬他的唇瓣作为反攻。
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过这一番争吵,她身体格外敏感,浑身发抖。一想到这里是凌守夷的神庙,她就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那神台上的神像。
少年仙君垂眸睨她,眸中清清淡淡,脚下祥云汇聚,出尘脱俗。神像的目光若有实质般地在她肌肤上流连。这让她恍惚间有种置身于两人之间的错觉。
凌守夷微微一顿,灵识似乎在这一刻也一分为二。一份降灵神像,俯瞰着自己与夏连翘的荒唐。另一份,却清醒地沉湎其中,用力沉腰。夏连翘与神像四目相对,下一秒,凌守夷忽然强硬地攥住她手腕,强迫她转过身面对自己。
偏偏在这时,往常人迹罕至的真君庙忽然传来一阵隐约的脚步声。
修士耳聪目明,夏连翘顿时慌乱起来,她相信她和凌守夷都听到了,可凌守夷却没作出任何应对。
“小凌!!”她急得浑身冒汗,用力推他。
一直到脚步声逐渐逼近。凌守夷才托起她的腰臀带她躲进神像背后。她睁大眼,因为她发现凌守夷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脚步声似乎只是路过,并未在真君庙前停留。但凌守夷却还没有放过她。他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托着她,她脊背一下下撞在神像上。神像不堪重负,被撞得摇摇晃晃。庙外,潮水拍岸,哗哗作响,打在她股tun。
他的。
他垂眸,目光寸寸掠过她身上的肌肤,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在自己的庙宇中做这么荒唐的事,他咬破她嘴唇,交换了个血腥味的吻,身体力行地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他的。
他用尽最磨人,最温柔,也是最屈辱的手段。她受不了,凌守夷不假思索,扬掌拍下,她神思迷蒙间,对上凌守夷的视线,依然疏淡冷清,翻滚着浓浓绮色。
他是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羞耻又快活得哭了出来。
夏连翘开始后悔了,和凌守夷相处这些时日,她频频作死,却还是第一次踩爆他的雷点,更不知晓发怒的他会是这么孟浪可怖,不论如何,她不该招惹他……到这个地步。
原来,凌守夷当真一直在包容她,克制自己从未尽兴,若他当真肆意妄为,她毫无还手之力。她咿咿呀呀,似哭似叫,大脑一片空白,神志昏蒙,如飞九霄云外,恍惚间,她看到神像也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神台上的少年仙君像是缓缓走下了高台,垂眸从自己怀中接过她,在她唇瓣落下一个吻。一个灵魂,将她牢牢禁锢,抵死亵玩。
少年仙君依然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赤裸,眼里仿佛夤夜里暗腾的白雾,又如腐草化作的萤火,雾气一直弥漫到身上,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被兜头浇了一捧水,白袍银甲泛着淋漓的水光。
白昼转成黑夜,黑夜又转成白昼。
在晕过去的前一秒,夏连翘才知道原来世上真的是有这种死法的。
等夏连翘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逢仙楼内。她怔了一下,抱着被子愣愣地直起身,检查了下自己的情况。
浑身上下被清洗打理得干干净净,身上盖着一床柔软的被褥,原本凌乱的头发也被人细细重新梳拢过。
这个人想都不用想,她就知道是凌守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