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度仿佛能穿透贺岁安上?身的那件薄纱外衫,她被烫得一激灵,却没?怎么敢表现出来。
祁不砚已经扔掉野虫了。
随手抓虫蛇是祁不砚从小养成的习惯,一看到一只够毒的野虫便下手去抓了,他用来按住贺岁安的那只手不是抓野虫的。
刚刚,祁不砚余光扫见贺岁安偷偷挪木凳的小动作,就知道是为什么,是怕他抓住的那只野虫,他回过神,野虫被自己扔掉了。
贺岁安也发现祁不砚手里没?野虫了,是飞走了?
那就好?。
她这?才没?继续挪木凳。
祁不砚喜欢毒虫的事,贺岁安早就知道了,这?是他的习惯、爱好?,她不会要求祁不砚不要再碰毒虫,却防不住怕虫蛇之心。
所以贺岁安每次都会不受控制地?稍微离开一点。
祁不砚坐回了原位。
她提起石桌的茶壶,给他倒了杯温茶水,祁不砚每次碰完虫蛇都要洗手的,不知是他是炼蛊人之中的爱干净,还?是有?别的原因。
祁不砚用她倒的那一杯茶水清洗捏过野虫的手。
贺岁安又给他一张帕子。
苏央没?留意野虫的事,听完他们说?的话后,提笔在一张纸上?刷刷刷地?勾画几下,将一些线索串联起来,今天还?是有?不少收获的。
至少知道燕落絮还?活着,这?件事还?是挺重要的,苏央日后的调查方向可以随之稍作改变。
“谢谢。”她对他们道。
苏央很感谢他们愿意过来,愿意对她讲那么多。
天色不早了。
不知不觉已日落西山,霞光染红半边苍穹,赤朱丹彤。苏央叠好?纸,亲自送他们出去,钟幻、钟空对她寸步不离,也跟送他们。
偏僻街巷少人走动,贺岁安能听见属于他们的脚步声。
苏央本?想送他们回到客栈的,却听贺岁安说?他们还?没?准备回客栈,唯有?作罢,只将人送到巷子口?,没?过问他们要去何?处。
走出这?条巷子口?,再走一刻钟,可见宽阔、昌盛的长安大街,百姓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
贺岁安不回客栈,是打算用完晚膳再回客栈的。
客栈的房钱贵,饭菜也贵。
一顿简单的饭也要一两?银子,到街上?吃只需要花几十文钱就可以了,贺岁安当然选择到客栈外吃,可供选择的食物还?更多。
贺岁安转头想问祁不砚要吃什么,她去买,侧街传来一阵阵敲锣打鼓、吹唢呐的奏乐声。
是新郎官迎亲。
成婚当日的傍晚,新郎官会骑马携着坐在花轿里的新娘子游街,到晚上?再拜堂成婚,贺岁安还?挺想看的,踮起脚看向侧街。
长安百姓也喜欢看迎亲,不过须臾便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贺岁安长得不高?,踮起脚也不够那些人高?,她往上?跳一下,刚看到迎亲队伍又掉了下来。
站在贺岁安旁边的一个小孩也想看新郎官迎亲,他父亲将他扛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往侧街看,小孩开心地?嘻嘻笑?。
小孩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蹦跳的贺岁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是被小孩取笑?了?
贺岁安恨不得长高?一个头。
祁不砚忽地?曲膝在她面前蹲下,贺岁安懵懵的。
见她不动,祁不砚学别人那般将她轻松地?扛起来,贺岁安失控叫一声,幸好?周围敲锣打鼓声响,没?人听见她那声急促的叫声。
就这?样,贺岁安坐到了祁不砚的肩上?,腿间下意识地?夹紧他的后颈,两?条腿垂在他身前。
贺岁安呆住几秒。
当意识到他们现在是什么姿势后,她迅速地?垂下脑袋,怕被人瞧见,面红耳赤,小声道:“快把我放下去,我又不是小孩了。”
“你不是想看?”祁不砚没?把贺岁安放下去,“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