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浆馒头上来了,贺岁安用竹箸夹了只?灌浆馒头到他碗里?。
祁不砚还在看?着对街。
“怎么了?”贺岁安放下竹箸,也跟着看?过去。
对街有不少百姓,一名身穿白裙的少女站在卖面具的摊子玩,老板见她傻里?傻气的,只?看?不买,定是没?钱,出声赶她走?。
她却不肯走?。
蒋雪晚拿着一张面具,很喜欢,语无伦次的不知说什么,老板一开始好言相劝,后面不耐烦了,让她把面具放下,赶紧走?。
老板听不懂蒋雪晚颠三倒四的言语,蒋雪晚也不太能听得懂老板的话,只?听懂了他叫她走?。
她转身走?。
老板猛地把蒋雪晚扯回来:“你这人怎么回事,明抢啊。”
话音刚落,有人扔了些?碎银到摊前,捏住老板拽蒋雪晚的手:“面具,我?买下了,给她。”
“好、好好。”手骨都快要被人捏碎的老板忙道。
买下面具的是脸有丑陋烫伤疤痕的男子,烫伤疤痕主要分布在左脸,右边还算完好,眉清目秀,叫人看?了只?觉这张脸毁得可惜。
男子穿着很低调,是混进人群里?就再找不到他的打扮,看?不出什么身份,身体倒很结实、挺拔,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
蒋雪晚好像也不认识男子,但他刚帮了她,她又没?那么怕。
她抱着面具,不说话。
阿宣眼神复杂地看?蒋雪晚。
蒋雪晚想了想,掏袖摆,摸索着拿出一颗糖,塞到他手里?,磕磕绊绊道:“谢、谢你。”
谢谢他?
阿宣握紧了手里?的那颗糖,她若是清醒,恐怕只?会想杀了他,报仇雪恨。卫城兵败前,他被刘衍派往卫城,灭掉蒋家满门。
至卫城时,还没?到刘衍与胡人约定好攻城的日子,阿宣只?能在卫城暂住,住了大概有十来天,他便是在那十来天认识蒋雪晚的。
身为将军之女的蒋雪晚很有父亲蒋将军的风范。
她极为意气风发?。
初见当天,蒋雪晚在卫城的大街持鞭纵马,蓝紫相间的骑服勾勒着身姿,扎着长长的高马尾,面容不施粉黛,却又不失好颜色。
阿宣立于市集中,一匹失控的马恍若飞奔而?来,踩踏过摊子,马蹄声如?雷贯耳,他再不躲开便要被它撞到,很有可能会死。
他武功不低,想成功躲避一匹马是可以做到的。
或者杀了马也是可以的。
就在阿宣要有所行动的时候,身穿骑服的蒋雪晚骑马追了上来,翻身落马,抢先一步拉住了那匹失控的马的缰绳,往后扯。
蒋雪晚双手绕过缰绳,绕几圈,粗糙的缰绳勒红皮肤,她力度不减反增,腕间使劲,整个人被马拽动几步,靴子在地上划出痕。
阿宣想杀了马的动作慢下。
千钧一发?之际,蒋雪晚拦住发?狂不断奔冲的马。
马蹄在阿宣一步外高高扬起,又踏下,踩出很深的马蹄印,尘土纷飞,吓得行人惶恐不安。
他抬眸往前看?。
蒋雪晚将缰绳递给追来的侍从?,朝阿宣拱手行礼:“抱歉,这匹马是我?的,令你受惊了。”
少女声音响亮又有力,穿破市集的嘈杂,传入阿宣的耳中。
被马蹄踩踏起来的尘土落地,阿宣与蒋雪晚四目相对,很淡的阳光下,少女脚踏长靴,神采飞扬,比卫城的阳光还要醒目三分。
阿宣望着她,移不开眼。
蒋雪晚走?近他。
她眼神暗含着愧疚,完全没?被他那张有烫伤疤痕的脸恶心到,问道:“难道你受伤了?”
阿宣说没?,蒋雪晚才放心,她还想关心几句,一随从?上前来道:“小姐,将军找您有事。”
“我?知道了。”蒋雪晚飞身上马,快骑离市集。
市集恢复如?初,阿宣却凝视着蒋雪晚离去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