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那就别这么说,你面前这位这位可是国公府千金,将来的王妃娘娘,哪能和你这种身份攀上干系?”
张大壮悻悻。
平安:“刘公公。”
刘公公一愣:“诶,姑娘是要?”
平安伸出手指,指指张大壮空空的碗:“张大哥的饭,吃完了。”
听到她的称呼,裴诠冷着脸,手指轻点茶杯。
刘公公看向裴诠,裴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刘公公见状,便说:“奴婢这就……这就让人去添。”
他双手接过张大壮的碗。
他也不傻,自己在说张大壮时,平安不合听,真是奇怪。
他下去时,正巧碰到李敬回来,李敬捧着丹书铁券,还给张大壮,又抱拳行礼,对裴诠道:“殿下,这块丹书铁券不是假的。”
确实是开国时候,圣祖颁布的唯一一块丹书铁券,而开国的功臣张家,后来确实归隐了,是一桩美谈。
若得知张家后人遭地头蛇戕害至此,朝中上下,必定愤慨。
张大壮正朝平安傻笑着,裴诠声音冷淡,道:“你的事情,本王悉数知晓,定会彻查。”
张大壮:“好,那就交给王爷了!”
他又看向平安,好奇问:“你是薛家的话,那咱们祖上也有交集了?那我觉得你是我妹子也很正常。”
裴诠忍住想把平安藏起来的想法。
张大壮是热情了点,只是,他看平安的目光,确实没有太冒犯,也是兄长对妹妹的意味。
不过,裴诠还是攥起手,刚要开口,就看平安双眼明媚,她语调欣喜温和,应张大壮:“嗯、嗯。”
裴诠:“……”
嗯一次就算了,嗯两次,无端显得可爱亲昵,但这种可爱,不是对他的。
裴诠漆黑的眼底,骤地酝着寒霜,在初春的天里,似刀剑锋利,毫不掩饰。
张大壮突的打了个冷颤,再看裴诠,总觉得这王爷的目光要剁了自己似的。
…
这事刚起头,还得再做调查。
裴诠把张大壮安排在一幢客栈,这是这段时日以来,张大壮住得最好的地方了,不过躺床上之前,他先摸摸床板。
好,那王爷没设什么机关,他这才安心睡下。
另一边,裴诠把平安送到公府。
平安下车后,小声说:“王爷,照顾好大哥。”
裴诠脸色微冷,他攥住她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声音也落到平安头上:“你叫他,大哥?”
平安:“对。”
裴诠:“你倒是没这么叫过我。”
平安抬起头,她眼睛澄澈,有些困惑:“可是,王爷不是大哥。”
裴诠:“那我是什么?”
平安眨眨眼,声音甜丝丝的:“未婚夫呀。”
裴诠:“……”
方才心口憋着的那股怒意,突的像被一只小手,轻轻拍了一下,再呼一口气,什么大小情绪,都没有了。
他微微勾起嘴唇,说:“那好吧。”
不过很快,裴诠就知道,自己这口气松早了。
隔日,他一如往常,在寅正起来,练了一会儿剑,刚起来没多久,就听外头说平安来了。
她从来没有来得这么早的时候。
裴诠一边抻平袖子,一边迈进碧玉清河,平安端坐在宽纹椅上,她一只手拿着糕点吃,瞧见裴诠,软软地弯起眉眼。
裴诠放轻了呼吸。
就好像,她也是从王府起来的,就好像,日后的生活,就是这样,起来后,能够立刻看到她。
平安站了起来,问:“王爷,张大哥好吗?”
一刹,裴诠眸光一动,声音微沉:“没死。”或许快死了,也不一定。
平安一无所查,她说:“去看他。”
说着,她还叫刘公公:“包一个菱粉糕,给张大哥吃。”
刘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