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听话的,被苦得不行,还不知道要甜的吃。

裴诠看着她,对旁人道:“蜜饯。”

平安含了一颗蜜饯,甜丝丝的,终于压下苦味,她张开口,想说什么,但发不出声音。

她求助地看了眼裴诠。

裴诠把碗递给婢女,说:“太医说你刚退热,声气鼻塞是寻常。”

平安隐约记起,最开始到皖南的张家时,她也说不出话,是多久后,能说话了呢?记不起来了。

会不会要好久?突如其来的茫然,袭击了她的心神。

她咬住下唇瓣,垂下脑袋,露出一截白皙柔软的脖颈。

裴诠眼底一团黢黑,他将她的脸抬起来:“这有什么。”

他的拇指轻轻按了下她的嘴唇,她不由启唇,柔嫩的唇瓣离开她细白的贝齿,留下一道浅淡的齿痕。

他的指尖冰凉,平安昂了下脑袋,但没能脱开他的手,不自觉间,反而像是将自己面庞凑了上来。

裴诠嗓音微沉:“若成小哑巴了,我养着你。”

平安呆呆地看着他,轻动了下唇。

外头,婢女通报:“殿下,二姑娘的姊妹来看二姑娘。”

裴诠站起来,道:“进来。”

薛静安和薛常安到了静幽轩,就觉得这里不是客房的布置,甚至比公府的春蘅院还要讲究。

再到里间,她们二人被眼前那架屏风挡住,平安就在屏风后,而她们只能止步于屏风前。

她们顿时悚然,这屏风后,不会是王爷的寝榻吧?

虽然老太医说不好转挪,但也不至于,让平安住在王爷的房间吧?

薛静安心头大震,忍不住说:“二妹妹,你在吗?”

“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王爷的?母亲知道了该是要担心的,要不我去问问刘公公……”

屏风后,裴诠:“是我的。”

薛静安梗住,王爷竟然也在?

裴诠:“平安声音不适,不能说话,稍等会让她换去春晓居。”

倒成薛静安质问王爷了,她尴尬得无地自容,又有些恍惚。

方才那个在堂上冷厉应对玉琴玉慧的豫王,和此时在屏风内对着平安的豫王,好像不是一个人了。

不多时,平安就换到王府的春晓居。

春晓居是王府贵客的厢房,有一间主房,分三处隔间,格局宽阔,地龙热水俱全,冯夫人和平安各睡一边。

冯夫人知道平安前头住了静幽轩后,埋怨:“虽说有婚约,到底还有些时日,男女大防还在……”

刘公公赔笑:“是,当时除了静幽轩,没有旁的房间烧了地龙,我们小的几个一时情急,就给安排去了静幽轩,夫人莫怪。”

半句不提当时是裴诠把平安抱走的。

也半句不提,若不是裴诠允许,平安怎么会进静幽轩。

冯夫人也不是为了为难刘公公,她见好就收,春晓居内,家里已经把换洗的衣裳、头油都送过来,琥珀几个正在张罗。

冯夫人去瞧平安。

平安正和彩芝玩翻花绳,两双小手,倒腾来倒腾去,彩芝翻坏了,平安有些得意。

见到冯夫人,她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冯夫人眼眶一热,她忍了下,声音还是带着点哭泣:“乖儿,现在人感觉好多了吧?”

平安点点头。

冯夫人又说:“我都听太医说了,说话的事不急,咱们慢慢来啊,不要逼着自己。”

平安只能又点点头。

可是,她好想说话呀,不能说话,像嗓子堵着棉花,棉花不好吃。

冯夫人抱着她,细细说了玉琴去太寿宫的来龙去脉,知道兔子没事,平安又是欢喜。

冯夫人又问平安,往日和玉琴往来如何,平安对玉琴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喜欢微笑的姐姐。

她也不知道,玉琴为什么要带走自己的兔子,好在那只兔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