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梨看见沈沂宁起身,两步跑上前帮忙扶起她,将枕头垫在了她背后。

时梨脸上既有惊喜,又有担忧:“沂宁,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烧了整整两天三夜!”

沈沂宁并没有诧异,这是她生病的常态了。

“你一直守着我的吗?”

时梨为她倒了一杯温水,小心递到她手上,“不是,你先喝点水。”

“谢谢。”

“是驰郁,一直守着你的。”

沈沂宁刚抿了一小口温水,就把水杯握在一边,略微诧异地盯着时梨。

她缓缓问出声:“他有受伤吗?”

时梨想起当时她的白色裙摆全染成了血色,不由得揪心,“他手臂上划了一道很大的口子,跟你腿上那道差不多。”

“都怪我不好……”

沈沂宁低下头,望着手中透明的玻璃杯,一时心里酸涩难忍。

她还记得,驰郁托着她向上爬了十多米的木梯,他的手臂又一直用力,伤口一定会撕裂的吧,肯定比她严重多了。

她虽然想让他死,但是,也没有想过要这样折磨他。

她心里莫名难受得紧。

时梨虽然一直都很讨厌驰郁这种人,但也没想到,居然会在他身上看到另一面。

她在沈沂宁床边坐下,回忆着那晚的情景。

“当时他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们俩人身上又是尘土又是血的,你都不知道他当时有多慌,一直在唤你的小名,怕你昏睡过去会出事,直到后来跟医生确认了你没有生命危险,他才去缝了针。”

沈沂宁抬眼看向时梨,她脸上已经不似前几日提起驰郁时,那种抵触,反倒像是在帮他说好话。

“我本来以为他只是怕你出了事,他脱不了责,可后面你整天整夜的发烧,他就一直守在你床边,怎么劝都不听,今天早上你终于退了烧,他才赶着飞机回了南海,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信息量太大,沈沂宁一时反应不过来,明明是她在害他,可他却被蒙在鼓里,费尽心力救她。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成了罪人呢?

沈沂宁努力散去脑海里那些罪恶的念头,岔开话题:“今天是周一吗?”

“对,他说周末的时候再来接你,让我这几天陪着你,好好在医院养养伤。”

沈沂宁和时梨都知道,他们这些CEO向来日理万机,工作上的事不可耽误,也能理解。

只是沈沂宁有些难为情:“太麻烦你了,时梨。”

时梨冲她笑了笑:“才不麻烦呢,反正我平常一个人也无聊得很。”

沈沂宁突然想起井底那只小猫,当时好像被驰郁放在了俩人怀里。

“你有见到那只小猫吗?”

“小猫在宠物医院,没事的,别担心。”

“那就好……”

时梨拍了拍她的手背,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就有人送午饭来。

沈沂宁喝完粥,时梨又让医生来帮她检查伤口,医生说没有发炎,只要不扯动到伤口,慢慢恢复就好。

医生走后,沈沂宁拿过床头的手机,万分纠结下,还是给驰郁拨了一个电话。

一秒,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没接,他大概忙吧……

沈沂宁给他发过去一条微信:别工作太晚,注意身体。

本来是想告诉他自己醒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关心他。

那天下午,沈沂宁没有收到驰郁的回电,也没有回信。

她和时梨在小程序里打了一下午的欢乐麻将,又充了好几百大洋……

沈沂宁住的是VIP病房,类似酒店套房一般,样样俱全,连床都有两米宽,时梨回家拿了几套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准备和她一起住。

虽然驰郁请了护工,但时梨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也怕她自己无聊,索性就一起睡好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沈沂宁才接到驰郁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