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郁松开她的下巴,手搭回身侧,指尖轻捻过那温热的水渍,不再看她那双闪亮却又可怜巴巴的桃花眼。

耳边她清甜的嗓音一直响起。

“驰郁,你能不能别再生我的气,别不理我……”

驰郁冷笑一声,这么久以来,她果然还是了解他的,他向来对她是吃软不吃硬,也向来对她的撒娇祈求没有任何抵抗力。

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的长指,却被他无情抽离,就在沈沂宁心脏落空的一瞬,她被揽过腰摁在了他的怀里。

带着压抑的、愤怒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沈沂宁紧紧攥着他的睡衣领口,默默接受他的惩罚,不挣扎也不反抗,乖得不像话。

而他不管不顾地,发了狠地吮吸嘬弄,磨破了她的唇,咬伤了她的舌头,血味四下蔓延。

他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吸食她清甜的血。

又想起她一次次,飞蛾扑火般地靠近他,引诱他,侵占他的心,既然是她主动送上门的,那他永远不可能再松手。

而她,也永远别想逃。

沈沂宁在他怀里艰难喘息,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她呜咽着吞下各种味道交织的涎液,小脸憋得通红。

许久,沈沂宁才终于等到他慢慢温柔下来,她勉强忍着疼去回应他的吻,去讨他的欢心。

漫长的一吻过后,驰郁捂着她起伏的胸口,轻轻安抚。

他凝着她泪湿的眸子,下了不容抗拒的命令:“你不要住校了,搬到云水湾去,从今天开始,除了上课,我在哪里,你就待在哪里。”

沈沂宁搂在他脖子上的手一紧,软软应声:“好……”

自那日起,沈沂宁的行李便搬到了云水湾,她每天下了课,驰郁都会让司机去学校接她。

最初几天,她就陪着他在医院住。

病房门口有保镖,驰郁的饮食有特定的人监督,她没法下药,虽然驰郁受了伤,但力气也比她大得多,每天晚上都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她只能乖乖睡觉。

但夜里她总睡得不安稳,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见亲人离去的那一日,梦见手术室外的撕心裂肺。

每次都把驰郁的睡衣浸湿一片,任他怎么哄都没用。

许是医院的磁场不对,她待在那里变得日渐憔悴,甚至开始魂不守舍。

转眼便到了国庆假期前夕,驰郁提了出院,医生千般阻挠也拿他没辙,只叮嘱沈沂宁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碰到伤口。

那天沈沂宁上完课和时梨一同走出学校,国庆七天假期,她得回连城。

走到校门口时,那辆熟悉的白色宾利停在梧桐树下,有两个女生站在主驾驶窗边,低头说着什么,远远看见沈沂宁,便慌里慌张地走开了。

云水湾和机场不顺路,尽管沈沂宁提出送时梨一程,但她还是婉拒了,打上出租便道别离开。

沈沂宁走到梧桐树下时,司机林叔已经下车为她打开了后座车门,因为放假,所以今天离校的人特别多,不少学生路过时都怀着好奇的目光打量。

隐约能听见几句嘲讽声。

“她也太嚣张了吧……”

“不是,她怎么还好意思来上学的……”

“又换车了……”

“……”

沈沂宁天天都能听到这些话,早已免疫了,车子很快驶离南艺校门口,她从车内的中央后视镜里,对上了林叔的视线,他表情有些凝重,仅是一瞬便移开目光。

“林叔,今天你听到的那些,不要和他说。”

林叔没有想到,这么恶劣的流言蜚语,她能如此坦然地面对,今天他也是无意中听见了她的名字,便叫住路过的两个学生,细问了一番。

知道始末后,他心中的愤慨难平,好好的一对恋人,怎么就变成一群造谣者的笑柄。

“沂小姐,少爷会替你做主的。”

“没关系,我不在意,别让这些事惹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