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牛奶瓶微微泛紫,还有大半瓶,玻璃瓶口插着一根吸管。
他将沈沂宁扶起来,坐在她身侧,将牛奶瓶递到她唇边。
“喝吧宝宝,不烫的。”
“嗯。”
沈沂宁小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含住吸管,慢悠悠地小口喝着。
两分钟后,玻璃瓶里还有一半的香芋牛奶,她偏过头,只见驰郁半眯着眼眸,有些困顿却又迷恋地盯着她的唇瓣。
沈沂宁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她有些慌乱:“我不想喝了,你喝吧。”
驰郁什么也没说,低头含住吸管,将那半瓶香芋牛奶,两三口吸完,他把瓶子放在床头,关了灯。
又揽过沈沂宁躺进被窝,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睡觉吧宝宝。”
说完还精准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好……”
沈沂宁抱住驰郁的腰,将小脸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渐渐犯了困。
第二天下午时分,沈沂宁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屋子里的窗帘并未关上,依然能看见那一汪蓝池,许是清晨又下了一场雪,树梢积压了不少白雪,寒风一吹,便淅淅沥沥地洒下。
沈沂宁后背紧贴着驰郁的胸膛,她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
驰郁依然没醒。
她看着男人如鸦羽一般的长睫,一如他身后那只展翅的野鹤。
纤细的手指在他薄唇上流连忘返。
凝视他许久,沈沂宁才拿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她从床上下来,拿出昨日塞进兔子玩偶里的那把水果刀。
再轻声爬上床,跪坐在驰郁身侧。
他的被子不知何时滑到腰间,露出整片胸膛,上面还有她夜里留下的抓痕。
沈沂宁颤抖着伸出手,回忆着心脏处的点位图,艰难地刺了下去。
刀尖抵在心口处,刺破白皙的肌肤,渗出点点血迹。
沈沂宁还没来得及用力,手腕便被那只大掌紧握住。
她抬眸的一瞬,猛然和驰郁对视上,他的眼眸里仿佛铺满寒霜,恐怖瘆人。
驰郁稍一用力便将她反压在了床上,俩人手里还紧握着那把刀。
沈沂宁望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决绝,而驰郁,冷漠得可怕。
“从一开始,就是想杀我?”
“是……”
“从来没有过一丝真心?”
“从没有过……”
“为什么?”
“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姓沈……”沈沂宁强忍着心口处传来的震痛,哽咽出声:“驰郁,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接近你,我只想杀了你,为我哥哥,为我爸爸妈妈报仇……”
“呵……”
驰郁无奈扯动唇角,冷笑出声。
他不是想问这个为什么,他想问的是,为什么从没有过一丝真心?
他曾经真的以为,在连城井底,在云水海湾,在南艺楼下,甚至是百里雪坡,她也曾动过心的。
所以那些也都是在骗他吗?
怒火逐渐冲昏头脑,驰郁满脸邪性阴郁:“沈沂宁……呵……好一个沈家,你跟你哥一样,都喜欢把老子耍得团团转是吧。”
“明明是你错在先……”
沈沂宁紧咬住唇,情绪崩溃,所以他到现在,都依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驰郁一只手禁锢着她和那把刀,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狠厉出声:“再来一次,我依然会那样做!”
各种难言的情绪交杂,堵得沈沂宁喉咙发涩,恨意渐渐席卷而至,将最初的情感意识尽数掩埋。
她奋力动着手中那把刀,却仍不敌驰郁一只手,她恨自己为什么还是这么弱。
挣扎中,驰郁将那把刀狠狠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响亮的撞击声。
他将沈沂宁的手压在头顶,发了狠地吻她。
“唔……”沈沂宁使出全身力气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