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针眼愈发明显,甚至还肿了起来。
她白天躺在床上睡不醒,晚上醒来就坐在窗边看海,明明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而驰郁每天下班回来也都很晚。
他会不顾沈沂宁的反抗,碰她。
但也只做一次,便放过她,然后一个人在浴室待许久,才出来抱着她睡觉。
他好像真的很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所以每天在这件事上如做任务一般。
他不会再缠着她说那些情话了。
驰郁许是白天真的很忙也很累,他晚上总睡得很沉,而沈沂宁却睡不着。
房间里总亮着一盏小灯,她眼看着他嘴角的淤青渐渐淡去,眼睑下至的阴影愈发深重。
这一天,沈沂宁终于肯吃东西了,晚饭她吃得不多,但留下了那杯甜牛奶。
驰郁在办公室电脑大屏上看见监控画面时,有些挪不开眼。
他一直都很喜欢她乖乖的样子。
白天她一直睡觉,窝在被子里,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她睡觉不爱乱动,很乖很乖。
他也会经常呆呆地看着她。
如今乖乖坐在桌边吃了饭,他当然会有所触动,以为她在慢慢变回从前的样子。
他合上文件,关掉电脑,拿起外套正欲下楼,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北洲山庄园,黑色超跑停在主楼院前。
主驾驶位的车门被打开,一身凌冽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家佣上前正欲替他泊车,却被抬手制止了。
驰郁语调冰冷:“我很快就走。”
“是,少爷。”家佣一脸畏惧地退下。
驰郁走进玄关,主楼里暖气宜人,他扫一眼大厅沙发里坐着的一众人。
驰江羡,陆蕴初,驰音苒,乔清行,还有徐晚歆。
把他叫回来的目的,昭然若揭。
驰江羡见到驰郁,是在场几人中笑得最开心的,“阿郁呀,爷爷可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饿了没啊?”
驰郁走近他,扶住他伸出的手,“还好。”
尽管驰江羡从小到大也没怎么管过驰郁,可到底也念在他是驰家唯一的正脉孙辈,所以遇事处处放纵,将他惯得无法无天。
庄园宴会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驰江羡管束他。
但到底还是没用。
“先来吃饭吧。”
驰江羡被驰郁搀扶着往餐厅走去。
身后几人默默跟着。
餐桌上山珍海味,琳琅满目,香气诱人。
驰江羡坐在主位上,仔细打量一番身侧消瘦不少的孩子,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却又不想提起那些会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他只调侃道:“今天要不是你过生日,怕是也请不动你。”
驰郁无奈勾唇:“爷爷,公司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天天让他回老宅,他天天以加班为由拒绝,要不是因为陆蕴初知道了沈沂宁在他的住所,以此来要挟,他今天必然不会回来。
驰江羡当然不知,陆蕴初做事向来独断专行。
但他一手带起来的公司,他自然知晓有多忙碌。
而驰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能管理好这么大的一个集团,甚至比从前的辉煌更甚,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
他到底还是有些心软:“公司有清行在,你也不必太劳累,这回伤得这么严重,要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驰郁闻言将视线落在乔清行身上。
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迎上他的目光,驰郁在他眼里看见了嘲讽与挑衅。
他不屑一笑:“这点小伤,死不了。”
“你就是太逞强,什么都忍着。”驰江羡对他的态度很是无奈,转而又欣慰开口:“对了,我同你妈妈已经商量好,和徐家的婚事定了下来,你和晚歆新年先订婚。”
驰郁又看向一旁坐着的娴静女人,对她由内而外的排斥达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