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微道:“那几人并非因为反对重修堤坝而被抓,有因为当街斗殴,也有因为偷窃财物,表面看似与反对重修堤坝一事毫无关联,但这些被抓之人都有一处相同点。”

那个遭受牢狱之灾的人,无一例外都参与了反对堤坝修建一事。消息一经传开,一些家中相对宽裕,不会因为服堤役而导致揭不开锅的乡民,以及一些勉强受到堤役影响,最开始听说反对能拿到钱才盲从加入,但惧怕牢狱之灾的乡民一一退出了反对阵营。

毫无疑问,那几人入狱一事是冯文一手策划,那几人的共同点也是冯文找人散布出去的。

楚昂道:“糟老头子果然卑鄙。”

荀子微道:“虽然不光彩但效果卓绝,兵不厌诈。”

此事过后,反对重修堤坝的乡民骤然减少,原本有五百六十余户乡民参与此事,现在只剩下手堤役影响颇深的八十三户人家还在坚持。

声援力度骤减,沈谏一时陷入不利之地,冯文劝他识时务,别再想着以卵击石。

沈谏当然没有认输,但冯文手段老辣,当年阅历尚浅的沈谏确实难以匹敌。

不过冯文没想到,他正为此得意,沈谏那又有了新动作,这个动作让彼时以为稳操胜券的冯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难地。

赵锦繁一双眼直盯着荀子微,问道:“什么动作?”

她发问了,荀子微光明正大盯着她道:“当时沈谏找到了一份证据。一份冯文与石料商勾结,借修堤之便牟取私利的证据。”

楚昂道:“所以他是想用这份证据威胁冯文就范?”

荀子微道:“不错。不过最初冯文看到这份证据根本不惧,直言让沈谏把这份证据提交给圣上裁夺便是。”

楚昂愣道:“冯文这么硬气?难道说沈谏手里这份证据是假的?”

荀子微看着赵锦繁,斟酌着开口道:“证据是真的,只不过交给圣上没用。”

冯文与赵庸君臣多年,赵庸怎会不知他私下里做了哪些勾当,只不过与石料商勾结的不止冯文,还有不少赵氏子弟,如果惩戒了冯文,必定要牵扯赵氏。对此赵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也不想管。

楚昂道:“那这东西是怎么威胁到冯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