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千万不要放弃自己。”

虽然这很难,不过她愿意试试。于是赵锦繁在与她一起出宫祈福时,设计了一场意外走水,让叶贵妃丧生在了火里,得以重生。

她临走前抱着赵锦繁,说她舍不得她。赵锦繁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不知是怕动了之后她就立刻会放开,还是因为不习惯。

她说等安顿好了就会想办法悄悄给赵锦繁传信。前不久,赵锦繁在浮州收到了她的传信。

她在信里说自己在沿边沥城过得很好。她在入宫前是个十分能干的女子,出宫之后靠着一百两本金白手起家,不过一年多功夫已在沥城商界小有名望。还和当地最有名望的乡绅有了一段情,那位乡绅很尊重她也很疼爱她,事事以她为主,继子继女也很孝顺,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信的最后,她说她想阿臻。

此时此刻,赵锦繁站在朱红大门前,等待着她出现。等了许久,她没来,那位老仆出来说:“久等了,夫人正替小姐梳头,请您先去正堂坐会儿。”

赵锦繁愣了愣,双手扯着袖子,静默许久后“嗯”了声。

她随老仆去了正堂,在紫檀木椅上坐了大约一刻钟,一位和她一样长得上扬凤眼的妇人朝正堂走来。

她看见赵锦繁坐在正堂,怔了怔道:“竟真是你。”

赵锦繁藏起无措的手“嗯”了声。

她的眼里没有期许,只有错愕:“你怎么会来这?你不是在浮州?没人跟着你?你私自出来的?那位摄……不拘着你?”

正问话,一位看上去比赵锦繁略小几岁的小娘子从后院跑来,缠着她道:“母亲,你答应要陪我翻花绳,怎么就跑这来了?”

她看了赵锦繁一眼,强笑了几声:“母亲正好……有客。”

那位小娘子闻言,朝赵锦繁望去,好奇问:“这位小公子是谁?好生俊俏。长得还同您有几分像呢!”

她尴尬地扯了扯唇角,道:“这位小公子是我……一位远方表亲。”

“那我应该称呼一声表兄才对。”小娘子朝赵锦繁行了个平辈礼,羞答答喊了声,“表兄。”

赵锦繁默然看了眼她的母妃,没有应声。

她母妃笑了几声掩饰尴尬,对她道:“来了就一道用个午膳。”

赵锦繁“嗯”了声。

午膳时,她母妃夹了几块葱油煎鱼到她碗里,说她瘦让她多吃些。赵锦繁盯着碗里的鱼没法下筷。

饭用到中途,她母妃向她提起:“上次在信里问你的事怎么样了?”

赵锦繁微愣:“什么?”

她母妃道:“就是为阿年谋个好差那事。”

阿年是她继子的名字。仔细想想她的传信有一半都在跟她说,自己这位继子如何能干,如何了不得,如何能堪大任。

赵锦繁很难过,为自己只看到信的最后一句而难过。

或许当初母妃走时说舍不得她是真心的,不过母妃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人和新的生活,她不该再打扰了。

用完午膳,赵锦繁没有再多留。她答应过荀子微办完事就要尽快回去,现在事办完了,也该启程了。

她背着包袱,骑着马顺着原路返回,一路行至乌留山已是入夜时分。

山上起了一层浓雾,不便再行路。她在一棵靠进山溪的老树旁暂时落脚。

漆黑夜色下,她独自静坐在树旁,视野不清使得她的听觉格外敏.感。她察觉到前方有脚踩过枯叶响起的咔嚓声,有人在浓雾中朝她逼近,不止一个人。

荒山野岭,夜间偷袭,来者不善。

赵锦繁的手在抖,她的马突然间开始嘶鸣,她装作起身安慰马匹的样子,纵身上马就跑,顺便不忘拔开有人给她的响箭。

响箭上空,炸开一声火花。赵锦繁不确定这一带有没有荀子微的人在附近,她只能赌。

身后之人察觉她跑了,立时追了上去。浓雾之中,赵锦繁的马蒙头乱冲,一支支飞箭朝四面八方射来,刺中马背,马匹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