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年纪上来后言谈举止透出几分历遍官场的圆滑与老辣。

如果说傅老将军是定国公的良师益友,那冯文绝对是与他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冯文最懂官场风花雪月那一套,与定国公那可说是相见恨晚。

冯文身后坐的是沈谏和张永等人,这些人大多出自他门下。

楚昂意外也在席间。据说是因为宋夫人百般相邀,他看在宋夫人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同意出席寿宴的。

他人虽来了,却偏要坐在离定国公最远的位置。言怀真一惯低调,无论参与什么宴席都习惯坐在最不引人注目的位置。楚昂为了远离定国公,只好委屈自己,坐在了相比较而言稍微比他爹不讨厌那么一点的言怀真身旁。

楚昂在位置上坐定后,抬头朝坐在上首的赵锦繁瞥了眼,见赵锦繁也正朝他的方向看来,正想笑却发现赵锦繁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了坐在一旁的言怀真身上,脸顿时一沉,怒瞪向言怀真。

言怀真:“……”

坐在赵锦繁身旁的荀子微也留意到了她的视线,目光微敛。

沈谏正与冯文饮酒,余光瞥见了他看她,她看他,他看他,他看她看他这一幕,嘴角扯了扯。

赵锦繁没留意到身旁人的目光,看了言怀真几眼,收回视线低头沉思。

自那夜从轻水镇上回来以后,失去的那三年记忆开始一点一点回到脑海。起先是记起了与荀子微在浮州弃船跳水后的点点滴滴,再接下来又有一些别的片段涌入脑海,大漠黄沙,美酒丝绸,还有关于那夜的事。

赵锦繁记得那夜,她未着寸缕躺在榻上,身上都是未干的汗水,染得鬓发微湿,小腹酸酸胀胀的,她摁了摁,里头的东西溢出来了些,弄脏了被单。

正觉羞赧不适,如意突然来禀,说言怀真有急事求见。她慌里慌张地起身走到镜前,发觉颈上和胸口有几处不堪的红印。这让她实在没法见人,情急之下只好拿着水粉和颜料盖了盖,找了件有领子衣裳穿上,出去见言怀真。

她腿软得不行,留在小腹里边的东西时溢时不溢的,怕被察觉出什么,只好小步挪着去了正堂。到了正堂她立刻找了椅子坐下,并拢膝盖。

言怀真朝她行过一礼,正打算要开口道明来意,抬头看见她的样子愣了愣,之后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她。

她记得那夜言怀真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纸条,看上去像是一封信。他拿着信,同她讲了些什么,好像要查什么事,但具体要查什么,她尚记不太清,只记得会面的最后,言怀真说待他有头绪后,会再来同她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