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繁喘息声唤了声:“子……仲父。”

他没了回应,因为力竭睡了过去。他沉而缓的呼吸声回荡榻边,发烫的身体渐渐回温。

赵锦繁望着头顶的房梁,气息逐渐平复。她抿了抿唇,在他沉睡不醒时,伸出手紧紧搂住了他。

好一会儿后,她松开他,从他身下起身。她坐在榻边,抬手替他掖好被子。

唇角被他咬破的地方隐隐发疼,赵锦繁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理智回笼,回想起刚刚那些吻,沉沉闭上了眼。

平复完心绪,赵锦繁整理好散落的乌发和扯乱的衣衫,推门去见赵若水。

赵若水正翻着账本,听见敲门声,抬目望去,瞥见赵锦繁红肿的唇,道:“你和那位叙完了?”

赵锦繁顿了顿,道:“嗯。”

赵若水问:“要避子药吗?”

“……”赵锦繁道,“不用,我们……没有……”

赵若水道:“那以后呢?”

赵锦繁愣了愣。

“我认得他。”赵若水道,“大朝会时坐在你身边那位。”

赵锦繁道:“能否请您保守这个秘密。”

赵若水道:“我无意插手你的私事。”

赵锦繁道:“多谢。”

赵若水清清冷冷地开口道了句:“不必。”

赵锦繁犹豫了会儿,道:“关于那个男人……”

赵若水道:“不提了。”

赵锦繁“哦”了声:“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临走前,赵若水叫住她,命得力下属端着只小玉瓶过来。

赵若水将小玉瓶递到赵锦繁手上,道:“拿着吧。”

“这是什么?”赵锦繁不解地看着手上瓶子,沉甸甸的,掀开盖子一瞧,见里头装着数百粒棕色的小药碗。

赵若水道:“避子丸。”

赵锦繁道:“……我不用。”就算用……也要不了这么多,这得用到猴年马月才能用完?

赵若水道:“不是给你用的,是给男人用的。”

赵锦繁觉得手上这瓶东西格外烫手,但在小姑殷切叮嘱下,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

次日清晨,荀子微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赵锦繁端着熬好的伤药进屋,对上他探索的视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夜过去,彼此都清醒了许多。昨日那些乱七八糟的吻,让此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看见对方恢复了清明的眼睛,赵锦繁抿了抿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药碗端给他,道:“先喝药吧。”

荀子微接过她端来的药,视线在她脸上扫过,最终落在她唇畔,道:“你的唇……”

“我的唇点了胭脂,但您放心,出了沃城我会擦掉它。”赵锦繁立刻接话道。

荀子微道:“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

赵锦繁道:“喝药吧。”

荀子微“嗯”了声,仰头将药饮尽后,道:“你的唇上破了个口子,应该是昨日被我咬破的。”

忽地一室寂静。

赵锦繁脸欲滴血,僵硬地站起身:“我把药碗拿出去。”

她拿起药碗,转身离去,没走几步,被人从身后拥住。

“赵臻。”他拥紧她没让她走,“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我对你产生了男女之间才会有的妄念,想这样抱着你,想吻你,还想和你做更进一步的事。”他道,“和你一样。”

又是一室寂静。

赵锦繁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好半天后从嘴里挤出三个字:“……我没有。”

荀子微不解:“没有吗?”

赵锦繁狡辩道:“没有。”

她说着“没有”,脑中却浮现起方才赵若水问她的话。

“鲁曼让我问你,为什么不选雕刻有紫罗兰的那个酒闸?他以为你一定会选那个。”

赵锦繁垂眸,想了想回道:“因为另一个酒闸上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