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众北狄使臣离殿。

这场宴后,昔年叶贵妃拿公主假充皇子之事败露。与此事有关的两位当事人先帝与叶贵妃都早已身故,最急的莫过于赵氏宗亲。

“赵九这皇位肯定是坐不成了,成王世子早就不在了,我看不如让昭王之子继位?”

“你想让谁坐就让谁坐,你以为你是谁,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你肯,信王肯吗?赵氏出了这种骇人听闻之事,这可是他打压赵氏登极的最好机会,他会就这样放过?”

“骇人听闻倒也不算……前朝不是也曾出过女帝吗?只不过大周从未有过先例……”

“哎,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败露!”比起皇帝是男是女,他们更在意坐在皇位上的是不是赵氏中人。如果坐在皇位之上的不再是赵氏中人,他们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将不复存在。

正在此时,某位刚从西北回来的皇亲开口道:“稚子无辜,女扮男装原非她本意,犯错之人皆已故去。这个皇位本也不是她想坐才坐的,当初她被架在那副田地,迫于无奈坐上了帝位。今日她之所以败露说到底是因为不肯受北狄胁迫,延长借城期限。我赵氏子弟皆是忠义之辈,若她因一己之私弃城割让土地,我赵氏有何颜面再面对天下百姓?北狄拿捏了我赵氏私密,今日只借一城,来日未必不会要十城,若真如此,就算没有信王,我赵氏照样坐不稳皇位。她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大周万千黎民,何错之有?”

“问题不是她错没错,而是眼下该如何是好?”

那位从西北回来的皇亲道:“当然是该鼎力支持她继续为帝了。既然她一没触犯法令,二无过错,开个先例又如何?信王虎视眈眈,难道诸位以为现在的赵氏还有别条路能选吗?这不光是为了她,更是为了诸位和诸位子孙的未来。”

“呵,若水,你这么为她说话,她许了你不少好处吧?”

“当然。不止我,她也会给诸位该有的好处。怎么说诸位?”

“也只能听你的了。”

“我们是好说服,可别人呢?远的不说,就说该如何堵住百姓悠悠众口。”

“前朝那位女帝登顶之时,不是也有不少文人墨客称,那个大逆不道的女子会被天下百姓的唾沫给淹死吗?可她不仅寿终正寝,还缔造了一代盛世。百姓所求是生计,是安稳,是富足,是过好日子。赵九与北狄人重新立契,与乌连诸国互通商贸,推行糊名誊录制,停修天下宫观,桩桩件件都是利民的好事。她少不得要被人编排些难听的话,但这些流言蜚语未必就能动摇她的帝位。”

“百姓尚能应付,但那些从前支持赵氏的老臣,怕是都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