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繁垂眸看着他,脸上热热的, 问:“听出什么了吗?”
荀子微答道:“听出她娘亲饿了。”
赵锦繁脸颊微红, 晚宴出了事,她都没怎么好好吃, 一直挨到现在,是有些饿了。
荀子微站起身, 光明正大牵过她的手,道:“走吧。回长阳殿,我做给你吃。”
赵锦繁握住他温热的手掌,发觉他手心略微有些发颤。
“赵臻。”荀子微突然唤她。
赵锦繁应道:“嗯。”
荀子微道:“我在紧张。”
赵锦繁笑道:“看出来了。”他一惯遇事冷静, 今夜却有些反常。
荀子微低头看着她被衣料遮起的肚子。那晚她接受了他,他们有了更深刻的关系。事前他服了避子丸, 那瓶避子丸药效极好,鲜见失效。次日晨起时,因为放纵了太多回,她有些红肿。里面的东西积着出不来,让她不适得满脸通红。
他怕她难受,抱着她去浴池,洗去身上汗水,或按压小腹或用指推挤,很久之后,他替她洗净,抱着不便于行的她回了寝殿,上完去肿的药才离去。结束集议过后,去了紫宸殿看她,看见她为了稳妥起见,又补了一碗避子药。
药渣他请信任的医师看过,很烈的避子药,好在里头加了温补的药材,对身体无太大损伤。她不是个容易感情用事的女子,避子药对她来说是最理智的选择。
后来她摔下了马,重伤昏迷,他没有去想,他们之前还可能会留下一个女儿。他急赶回京,见她一切都好好的,只是忘记了他们所有的过往。
夜里,荀子微在紫宸殿留宿。他坐在榻边,盯着赵锦繁微微隆起的小腹看了又看,抬手在上面轻柔而珍重地摸了摸。
赵锦繁问他:“是什么感觉?”
荀子微说:“很不可思议。”
他撩开她轻薄的里衣,低头在她白皙的肚皮上亲了亲。这里有他和赵臻的女儿。荀子微温热的唇贴在被女儿撑得微隆的小腹上,赵锦繁略略一颤。荀子微仰头向上凑去,含住了她红润饱满的唇,吻得她气息凌乱地唤:“仲父……”
“赵臻,叫我的名字。”
“子……微……”
“在。”
“子、子……微……子微……”
夜色深沉,他摸着他们的女儿,伏在她肩头缓着气,未敢继续乱来。初为人父的他尚有些无措,夜很长,赵锦繁卧进他怀里,安稳地闭上了眼。
京城,明月楼。
慕真坐在观景台边,朝皇城望去,打了个哈欠,问身边人道:“信王那还没有动静吗?”
坐在他身边另一位北狄使臣回道:“没有。”
慕真:“……”
*
次日卯时,皇城各处沐浴在晨曦之中。荀子微刚穿戴好衣冠,见他的信仰醒了,低头亲了她。
昨日那场动乱好似并未给皇城带来影响,一切照旧。
对于信王为何没有行动的理由众说纷纭,没个定论。放弃帝位是不可能的,最贴切的说法是,眼下正是收复沃城的关键时期,信王深明大义,不希望因为大周内斗而使北狄有可趁之机。
早朝之时,赵锦繁第一次卸下违和的妆容,以本来面貌示人。站在含元殿内的众臣,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了她动人心魄的美丽。
尤其是那点红唇,未施口脂嫣红而饱满,有种独特的风韵。赵锦繁余光扫过那个男人,想到自己这红润微肿的唇是由何而来,唇微抿了抿。
当然早朝之上,众臣感受到的不仅仅只有她的美,还有言之有物的谈吐,和凛然摄人的气势。褪去厚茧,露出新貌。
早朝过后,北狄国师慕真在鸿胪寺官员相送下灰溜溜地走了。他离京之前,还特意去拜见了赵锦繁,留下了一句:“我们会再见的,陛下。”
赵锦繁笑着回道:“当然。”
*
下朝后,初为人父的荀子微,亲自去了趟御医局见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