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没合眼,差点给自己看吐了,终于确定她的想法没错。
自从那次洗三礼后,东宫变得愈发冷清了。
福贵说起前日淑妃寿宴那事,气就不打一出来。
“那淑妃办寿宴,连帖子都没给您送,平日里跟她无甚往来的温家人她倒是都邀上了。您说这像话吗?”
赵锦繁坐在廊下翻着书,道:“这也无可厚非。”
父皇大限将至,淑妃为了自己和家人能过得好,选择站队罢了。
福贵道:“说起来,那日温氏主家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就连那位也来了。”
赵锦繁合上书页,看向他:“那位是哪位?”
福贵回道:“当然是温涟那位夫人了。”
“听闻那位夫人手段了得,农女出身相貌平平,却让全京城贵女眼中第三难攻克的高岭之花为她折了腰。”
赵锦繁颇为好奇:“这还分名次呢,温涟是第三难?那第一第二是谁?”
福贵道:“第二嘛,是定国公府的楚世子,您最熟的。您也知道,他那脾气,姑娘见了就怕。”
“这倒是。”赵锦繁对此没有异议,“他这个人难搞得很。 ”
“那第一呢?”
福贵眼神微妙地朝赵锦繁看去:“您啊。”
赵锦繁懵住:“我?”
“至于您最难被攻克的原因……”福贵犹豫着道,“他们说您虽是天下闻名的美男子,但看上去过于瘦弱,那方面不太行的样子,应该不喜欢女人。”
赵锦繁:“……”
“那信王排在第几?”赵锦繁最近满脑子都是信王,顺嘴问了句。
福贵道:“没有排名,听说是因为没有被攻克的可能。”
赵锦繁:“……”
“不提这个了。”福贵道,“方才说到温涟那位夫人,听说她因自己的身世而自卑,常躲在家中不愿见客。”
“不过温涟从不计较她的出身,对她极其爱重,便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去替她找来。”
“如今温氏借信王之势在朝中如日中天,大家都说那位夫人好命,从农女一跃成为未来宰辅之妻,麻雀变凤凰。”
赵锦繁不置可否。若真过得好,那位夫人就不会哭得那般伤心了。
主仆二人叙完话,赵锦繁继续翻书,手上新长的冻疮擦过书页泛起一阵刺痛。
正值寒冬,眼看着仅剩的那点炭快用完了,还没有人送新的过来。
好像所有人都料定了东宫的结局悲惨。
福贵守在赵锦繁身旁,低头愁眉不展。
赵锦繁翻着书页的手一顿,抬头朝福贵看去:“我们来打个赌吧。”
福贵问:“您要同我赌什么?”
赵锦繁朝他笑笑:“就赌……大周下一任国君只会是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赵锦繁眼里写满了笃定,福贵睁大双眼怔了好一会儿。
接下来几日,赵锦繁和往常一样,每日一早去给她父皇侍奉汤药,然后就回东宫呆着,偶尔出去散散步。
看上去很平常,并无什么特别动作。
日子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着,似乎一切都按着所有人预期的方向进行着。
直到第七日夜里,福贵急匆匆地跑到赵锦繁跟前,道:“出大事了。”
赵锦繁正准备梳洗休息,闻言打起精神:“出了何事?”
福贵:“信王在宫中遇刺。”
赵锦繁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哦?”
“准确来说也不是遇刺。”福贵道,“今日宫宴信王和众大臣都在,忽有只冷箭从后方朝信王射去,险些伤着人。”
“侍卫们赶紧循着冷箭射来的方向追出去,却不见一个刺客的影子,只在离信王席位不远处的柱子后面找到了一把隐蔽的小弓。”
“有人用细线固定好了弓身和弓弦的位置,又在绑弓弦的细线旁放了盘线香,等线香慢慢燃到细线处,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