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方方的样子并不让人生厌,反倒是令人想要大力掼在床上,一亲芳泽。

他的目光随之往下,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手腕上的乌青十分明显,不过微一用力便是一片青紫。

他并不是重色重欲之人,看着眼前之人,想到的却是初见之时她狼狈的样子。

孤身救主引开山匪,忠肝义胆有勇有谋,不输男儿。

双眸晶亮似宝石的璀璨。

傅砚辞不得不承认,梅久颜色的确是好,死了倒是可惜。

他也并没有动辄杖毙丫鬟的嗜好。

于是,他冷声道:“起来吧,地上凉。”

梅久心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起身时腿发麻一个踉跄,旁边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稳住了她。

“多谢公子。”梅久这次乖觉,面带恭敬地垂下了头。

咚咚

有人敲门,梅久下意识地想要去开门。

身后响起低沉的声音,“回来。”

梅久停下,疑惑转身。

傅砚辞睨了她一眼,“外面是我的长随,你就打算这个样子去开门?”

梅久低头一看,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昨日……他下手太重了,将她衣服撕坏了。

方才起来穿衣服,她满脑子官司,没顾得上细看。

如今才发觉不妥。

于是连忙转身看着,想要找合适的衣服。

这次四下乱窜的样子,真像只没头的苍蝇。

傅砚辞嗤笑了一声,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屏风,“去那等着。”

梅久哦了一声,乖乖猫在了屏风后。

她刚站定,随着傅砚辞的一声进来。

门应声而开,接着是一连串脚步的声音,而后是托盘放下的声音,以及水桶轻轻坠地的声音。

傅砚辞:“东西放好,人出去。”

关门声后,一室静谧。

只听到傅砚辞手指点桌的声音,“还不过来,等我过去伺候你?”

梅久从屏风后出来,这才发觉桌上有几个托盘,上面放在着形形色色的东西。

她顺势扫了一眼

第一个托盘放着男子的衣服,像是朝服。

第二个也是衣服,不过是女子的丫鬟服。

第三个托盘……放着的是密密麻麻的银锭。

她心中一跳,连忙移开眼。

傅砚辞顺着她的视线,瞥了一眼银锭。

面带讥诮,不知是在嘲讽她还是自己。

傅砚辞下巴微抬,“拿走。”

梅久诶了一声,拿起第二个托盘上的衣服,快速转到屏风后窸窸窣窣地换上。

里衣倒是还好,外衣侧边不是通用的盘扣,而是玉扣,胸有点紧,她勉强才扣上。

屏风是苏绣,白色为底,金线织就。

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小猫,便是毛发也根根分明,虎头虎脑地在玩球。

随着清晨朝阳的爬升,室内的阳光也随之照亮。

屏风处人影绰约,缓缓而动。

分明看不清楚,却不禁令人想到了洛神赋里的句子。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瓌恣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

令人神思不属,无限遐想。

梅久没磨蹭太久,很快换好衣服出来。

却见傅砚辞垂眼低头饮了一口茶,神色难辨,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