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倒是伶牙俐齿。”侍从压低了银线,男人突然道:“曲水。”

被称作曲水的人后退了一步。

“你既然说你是忠勇侯府的人,之前是在什么院子做什么?”

梅久如实道:“之前是在二小姐院子里做洒扫丫鬟,后来去了韶光院服侍大公子。”

当然,如何去的按下不表。

"哦?"男人似乎来了兴致,突然问了她一句,“那你可认识春桃?”

一提春桃,梅久心弦一松下意识地点头:“岂止是认识……我跟她……”

“很熟?”男人落座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问了句。

梅久不明白他为何会问春桃。

春桃如今已经去了临淄王府……

等等

刚才这个叫曲水的说,郡王爷。

莫不是这人是临淄王府的?

春桃才去了临淄王府就树敌了?

是了,自古以来,后妈和继子关系都不睦,男人总是会心疼自己母亲被瓜分了宠爱。

“我跟她不太熟……只是认识。”

梅久不想给春桃添麻烦,没说跟春桃极好,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这样吧,若是你能说出春桃在忠勇侯府的劣迹,惧怕什么,或是什么短处……”

梅久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男人。

这男人棱角分明的脸,烛光下仍然俊秀非常,此刻却有些像地狱爬出来的罗刹。

周身迸发的是杀意。

梅久无奈地闭上了眼,心想:春桃姐啊,这就是你想要去攀的王府高枝么,高处不胜寒,全是阴谋算计和杀意啊。

她心一沉,“春桃姐之前在二小姐房内,为人本本分分规规矩矩,手脚麻利,虽说有时候嘴皮子利索了些,却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丝毫不妥之处。我实在是想不出她有什么短处。”

“是么?”男人忽然扫了一旁的曲水。

曲水表情和缓了些,感受到自家主子的视线,再次拉开了戒指,凶狠地蹲在了梅久的面前,似乎生怕她不怕他。

随意地一个侧身,竟将身后的木桌削去了一个角。

“你的头,没有这木桌硬吧,嘿嘿。”

梅久:……

她跟春桃,一同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哪里是随便吓唬就能让她泼脏水的。

“我真的没听说过春桃做过什么不当的事情。”

男人抬眸看了曲水一眼。

曲水勾起嘴角,“譬如跟哪个仆从走得近……你随便说说嘛,说点就放了你。”

梅久心沉到谷底,这是硬要把水性杨花的帽子扣到春桃的头上?

丫鬟和仆从走得近,方便主子传话,哪里都很正常,可这个人问出来,分明是带了丝旖旎。

梅久沉声道:“若是说行为不端……”

两个人顿时看向了梅久,沉下了脸。

“若是说行为不端……那人也不是春桃姐……”梅久说着,做出害羞的神情。

“是奴婢爱慕大公子的英勇,勾搭了大公子傅砚辞……所以奴婢是大公子的房里人……”

原本不由自主探过身子的两个人,闻言一口气松了下来。

曲水收了戒指,在手心扔了两下,“你这个丫头,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呢。”

他刚才感受到了主子的视线,哪怕她说了一句春桃的不是,下一瞬就是人头落地。

想不到这丫头倒是有点义气。

“你说你是傅砚辞的人?”男人端起茶盏,打量了梅久一眼,“傅砚辞爱饮什么茶?”

梅久几乎不过脑子不假思索:“霍山黄芽。”

“假话。”男人慢悠悠地道,“先前在他马车里,他分明饮用的是凤凰单枞。”

梅久:!!

又是凤凰单枞!她没事多喝那几盏茶干嘛,该!这该死的小家子气。

她抬眸看向男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