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与台上的女眷们倒不用跪,但姚黄竟被永昌帝的一番话弄得心头热热的,忘了其他,直直地看向真正提出开荒之策的惠王爷。
赵璲独自坐在轮椅上,低垂着眼。
他旁边,庆王脸色更差了,终于明白父皇叫他进宫不是因为不气了,而是父皇故意要他亲耳听到这番话,让他为他的害民之心羞愧。
庆王很愧也很悔,只要父皇能够原谅他,他一定把外面的百姓当骨肉血亲!
漫长的沉寂后,永昌帝让众人免礼,再朝着远处道:“徐东阳上前,朕要赏你四个字。”
徐东阳低着头从最后一排走到了二相之前,撩起衣摆双膝跪地。
早已候在旁边的两个公公抬着一面匾额走了过来,汪公公替皇上揭开蒙在匾额上的红绸。
文武百官翘首张望,在那黑底的御赐匾额上看到了金光闪闪、气冲牛斗的四个大字:一心为民!
【作者有话说】
天啊,我怎么越来越红了[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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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说吧,怎么这次又是你?”◎
立碑能名传千古, 御赐赞词的匾额亦可作为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光耀门楣。
高居庙堂如两位丞相都不曾得过这样的嘉奖,看着两个公公抬着匾额拾级而下, 看着永昌帝亲笔的“一心为民”四个大字离他们越来越近,前排的几位高官都面露羡慕。
匾额停在了徐东阳面前。
徐东阳抬起头,因为连续两年奔波于山野而晒得比二王更黑的周正脸庞上挂着两行清泪,仰望台上的帝王, 徐东阳放慢语速以掩饰哽咽之意:“皇上所言微臣没齿难忘,余生也将坚守一颗为民之心, 皇上的嘉奖微臣却受之有愧、万不敢当。”
无人发现,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坐在轮椅上的惠王爷的眼帘垂得更低了。
永昌帝只是笑看徐东阳, 道:“不必推辞,朕素来赏罚分明,今日你父母官当得好,朕便赏你, 来日你松散懈怠致使满山黄精功亏一篑,辜负了朕给你的期许、朝廷发的银晌以及当地百姓的辛勤,朕也会收回今日所赐匾额, 再重重地罚你。”
徐东阳叩首道:“微臣不敢,微臣必将鞠躬尽瘁保证那数千亩黄精能得丰收,然查验黄精生长条件、开四分地试种黄精且提议在整座灵山周边开荒种药的大才另有其人, 微臣只是受其所托尽心推动此事, 故皇上将所有功劳都归于微臣一人,微臣才愧不敢当。”
文武百官:“……”
这一幕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高台之上, 康王、庆王同时看向了坐在他们中间的惠王, 前者满目震惊, 后者又惊又恨,他就知道,这事又是二哥干的,可恨他都问到二哥面前了,二哥竟然还诓他!
女眷这边,姚黄的心跳突然加快,徐东阳要说出惠王爷了吗?
事到如今,姚黄反倒不敢去看惠王爷,只暗暗握紧了手。
百官嗡嗡地议论了一阵,再去看高台上的永昌帝,却见永昌帝一改之前的欢颜,一脸不悦:“是吗,又是哪位大才深藏不露,让朕夸错了人赐错了匾?”
从左相开始,永昌帝依次冷视起来。
看一个跪一个,就在徐东阳准备澄清之际,轮椅上的惠王羞惭地开了口:“儿臣有欺君之罪,请父皇责罚。”
永昌帝转身,见老二撑住轮椅扶手要给他跪下来的架势,冷声道:“行了,坐着说吧,怎么这次又是你?”
赵璲卸去手臂上的力道,父皇问话他当然要回,但这种自夸的事如何开口、从哪里开口也不是随口就能来的,尤其是父皇早就知情,此时只是要他配合作戏罢了。
惠王爷干不来自夸的事,垂眸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