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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赵璲换了一件寻常些的深色绸袍,提前一刻钟到了武学。

范先生比惠王到的更早,带着惠王进武学的正门时,范先生主动跟守在这边的两个护卫介绍了惠王的“故友家子侄”的身份。

护卫笑道:“范先生客气了,您二位只管随意。”

武学里又没什么机密,他们在这里守着主要是防着里面的学子往外跑,外面的百姓没事绝不会往这边来,遇到准备送家族子弟进武学的勋贵、官员带着小辈过来熟悉武学里面的情况,自有学官出来带路,根本都不需要跟他们打招呼。

护卫十分配合地放了行。

赵璲多看了一眼武学这座形同虚设的大门。

范先生暗暗替学监大人捏了一把汗,然后边走边给惠王介绍学子们一日的课程,卯时就要起来晨跑晨练,晨练结束后算上早饭休息半个时辰,此时学子们已经在上长达半个时辰的文课了,上完文课还有两节各半个时辰的武课。

赵璲让范先生带他去看文课学堂。

天气好,大多数学堂都开着窗,赵璲会在每间学堂的后方驻足片刻,听听先生讲授的内容,再扫眼里面的学子。

里面的学子们也注意到了从窗外经过的范先生二人,让他们震惊的是,教武艺的范先生已经够严格了,但此时范先生旁边的俊美男子看那些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学子的眼神竟然比范先生还要冷。

走着走着,赵璲脚步一顿。

范先生顺着惠王的视线望去,就见前面学堂外站着一个很是健硕的少年,眼皮耷拉着,一副站着也能睡着的模样,分明是被罚站了。

范先生只觉得丢人,非常丢人!

赵璲停在了这个少年面前。

姚麟终于惊醒,抬起脑袋,模样清俊的陌生男子只让他迷糊,皱着眉毛隐忍怒气的范先生直接把他的瞌睡都吓跑了,连忙挺直了腰杆。

赵璲扫眼学堂里面,问这个同样长了一双圆润黑眸的少年:“为何罚站?”

姚麟摸摸脑袋,不是很在乎地道:“昨日练习马术忘了背书,刚刚先生抽查没背出来……”

赵璲:“令尊是?”

姚麟:“……不是,我就一次没背出来,不用知会我爹吧?”

范先生瞪他一眼:“让你说你就说!”

姚麟只好很小声地道:“我叫姚麟,我父亲是东营的一个百户,名叫姚震虎。”

赵璲:“你进武学,为的是什么?”

姚麟不知这人为什么话这么多,不过看范先生都怕对方的样子,姚麟就老老实实继续答话:“我想考武进士。”

赵璲:“武科举既有武试也有文试,任何一科落榜都将与武进士无缘,你既有考武进士的抱负,便不该懈怠了读书。”

姚麟低着头道:“我知道,这次不是故意的,下次肯定改。”

赵璲:“不用下次,你可以趁罚站的时间背诵文章。”

姚麟:“……”

赵璲带着范先生继续往前走了。

巡视过各处学堂,赵璲又陆续巡视了武学的膳堂、学舍、练武场等场地,最终来到了武学东边占地颇大的跑马场,学子们会在这里练习马术与骑射。

赵璲指向跑马场东侧的看台:“那里是?”

范先生:“武学常办马球赛,这里是给学官、学子们坐着观赛用的。”

见惠王对马球赛有兴趣,范先生就多讲了一些,譬如马球赛分为武学举办的正赛以及学子们攒的私局,私局多在休沐日,所有参赛的学子只能用武学训练有素的战马,因此要交一笔银子,武学也会安排武先生、学医监管马球赛,尽量避免学子受伤。

赵璲:“这次休沐可有私局?”

范先生:“有,王爷要来看吗?”

赵璲:“嗯,听起来很容易出事。”

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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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姚黄约了长寿巷六个年龄相仿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