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饶,半晌贺行屿堪堪停下,抱着她利落站起身,随手扯过旁边台面上的浴巾给她裹上,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她疑惑,贺行屿咬着她耳垂,在她耳边故意说了一句话,惹来她面色更加酡红。

他说,在水里,看不出她为他怎样动/情。

可明明她绯红的脸,甜媚破碎的娇音,紧紧抱着他贴近,都足以说明一切。

旷别已久,俩人状态都格外好。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灯,细密的空气里流淌着丝丝缕缕清新的玫瑰花香。

霓音卷着水汽的白皙身子落进柔软中,贺行屿倾身,余光落到床头摆着的那个朱丽叶玫瑰木雕,俯身吻她,突然温柔。

过了会儿他停下,轻抚她脸颊,独独装着她的黑眸赤深,一点点染上猩红。

霓音见他这样,“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嗓音低哑:“上天是公平的,从前有那么多痛苦,还好,他最后给了我一个你。”

她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欢喜。

霓音眼眶微酸,与他对视:“你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当吻落下,贺行屿将她再度抛到空中:

“以后最爱我,对么?”

霓音紧紧抱着他,承接他全部爱意,无比确信又坚定:“嗯,只爱你,最爱你……”

窗外暗夜流动。

一隅天地只剩下彼此。

贺行屿吻上她眉间:“你是我的,别人再也抢不走。”

-

一夜难眠。

翌日,直至天边翻起了鱼肚白,糜色消散,卧室彻底归于平静。

几乎是一夜,从浴室出来,霓音餍足而昏昏欲睡地被男人抱着,眼皮子都睁不开。

几个小时后,太阳升起。

湖蓝天色落下浅浅日光。

五月初,天气由春入夏,后院的西府海棠盛开,枝繁叶茂,在日光下如抹了层油绿,霓园的玫瑰园中许多花也盛开了。

日上三竿时,霓音终于睡醒。

各自忍了多日,加上知道了所有遗憾错过的过往,俩人昨晚都没什么理智可言,霓音也全然放下羞涩,毫不掩饰主动回应,他想要什么,她都给。

突然了新时长和新次数,男人极坏,还哄着小姑娘把另外两套白色和粉色的穿起来,结果这两件和第一件的下场一样,全部战损。

压抑多年的情意如今全被她知晓,他无需再隐藏,好在他无论凶烈,小姑娘都能以温柔承接回馈,俩人契合无比。

醒来,霓音翻身伸了个懒腰,如小奶猫的娇声落到卧室隔壁的小书房里,很快男人走来:

“醒了?”

霓音黏人抱住他:“老公早……”

她睡醒抱着他,甜甜说早安,这样的画面,是他曾经不敢奢望的画面,如今竟然成真。

贺行屿眉眼温柔:

“睡够了么?”

“太累了,早上四点才睡的……”

他笑,“昨晚不是音音同意的么?”

她答应他,让他完全尽兴,本来都偃旗息鼓了,后半夜他又缠了过来,她半梦半醒间也乱了心。

霓音羞涩把脸埋在他肩头,“那你尽兴了吗?”

贺行屿笑了笑:

“还是得顾及点你身体。”

霓音变成了小桃子,耳鬓厮磨一会儿,她有点怕这人又来,推开他起来去浴室。

过了会儿,她洗漱完,走去更衣室,换了件上个月新买的新中式旗袍。

旗袍是淡淡的粉色,上头用苏绣绣工一针一线耗时三个月绣成的桃花清丽动人,栩栩如生,乌长的黑发用贺行屿送她的蝴蝶玉簪绾起,一张小脸未施粉黛,却白皙得找不到一丝瑕疵。

贺行屿已然不在房间里,她疑惑走出卧室,到外头的大书房,就看到他在里头。

男人侧身,一身中式的黑衣白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