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慢慢知道,他们的娃娃亲其实是不具备法律效应的,说白了,可以随时取消。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这种传统的父母之命是不能束缚当代的年轻人,特别是身为天之骄子的贺行屿。
贺行屿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这娃娃亲。
或许这婚约在他那里根本没成立过,她要是往外说,万一后面他压根不承认,岂不是尴尬。
俩人时常会联系着,她会在他面前闹腾撒娇,无聊时也会给他打电话缠着他聊天,虽然他话比较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说他听,但好像无论他有多忙,都会接她的电话。
她跳级上初二的时候,贺行屿上了高一,霓映枝和她说:“阿屿现在读高中了,学业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你平时可不能一直吵他。”
霓音了然,开始控制着自己找他的频率。
每次她想打电话和他分享生活中的事情,或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想和他倾诉,一想到妈妈的话,她便放下了手机。
有次周末,霓音在企鹅里问他数学题,男生直接把电话拨来和她讲解,解答完,她说要去写,男生清冷低沉的嗓音传来:
“最近学业很忙么?”
她眨了眨眼:“还好呀,怎么了?”
“那是心情不好?”坐在书桌前的男生转着笔,更低的声音透过电流淡淡传来,“为什么都不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
她烦他,还给他搞习惯了?
霓音不好意思说是不想打扰他,怕他会违心地说没关系,搪塞道:“就、确实挺忙的,马上就月考了,最近不太想玩手机啦。”
那头沉默几秒,温声开口:“好,那你好好准备考试,不懂的可以问我。”
“好。”
于是初二后,男生还是会定期给她寄东西,但是她刻意减少了找他的频率,这时候青春期开始,心思萌动,她逐渐在他面前不再像小时候那么骄纵了,她和贺行屿逐渐长大,也过了从前肆意打闹的时候了。
初中毕业,她身体好了点,为了学业考虑,她被家里人接回了京市。
高一开学前几天有个下午,她在贺府见到了贺行屿。
那天,园丁把新摘下的朱丽叶玫瑰包给她,她开心捧着花想找贺爷爷问好,谁知走到室内,正好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贺行屿。
男生一身白衣黑裤,乌发朗眉,手插在兜里,往楼下走着,室外橙黄的日光透过拐角的窗户照进来,染亮他半边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垂下的目光落向她,薄薄的双眼皮半敛,狭长的右眼尾点着颗泪痣,黑眸晦明难辨。
之前霓音偶尔和贺行屿有视频过。
但是此刻见到,才发现他和记忆中的模样大不相同。
更高了,更帅了,那种生人勿进的气场也更明显了……
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她杏眸亮起,心间第一刹那是欢喜,可很快伴随陌生而来的尴尬局促涌上了心头。
见他走下台阶,她呆呆抱紧玫瑰,红唇嗡动间,就听到他开口:“来多久了?”
和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区别,男生已经过了变声期,嗓音低沉悦耳。
她回过神:“刚到……”
走到面前,男生看着她呆呆的模样,疏懒出声:“别抱太紧,刺会扎手。”
她心间摇曳,羞赧松开手上力道:“没事,张妈把刺给我剪了。”
看着眼前的人,她发现自己视线持平处只到他胸膛,他真的好高,有一米八了吧……
她耳根冒红,抬头看向男生,轻软开口:
“四哥,好久不见”
“还以为你认不出来了。”他淡淡道。
霓音闻言,脸颊被朱丽叶染上几分橙粉:“怎么可能,不是前段时间还视频的嘛。”
“要去找爷爷?”
“嗯。”
“带你去。”
俩人去见了贺中安,贺中安看到霓音格外开心,很快贺母时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