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屿沉默目视前方,懒得给回应,夏斯礼说他刚刚其实看到霓音上楼了,别以为他不知道:
“不对啊,你怕音音有危险,可她家里明明有司机可以送到校门口,为啥非要你上下学接送?完全没必要啊?”
“……”
贺行屿冷眼看他:“你屁话真的很多。”
夏斯礼轻咳几声,憋笑:“行行行,我识趣不多说,你好好接送,这也没啥,你俩那关系,本来就光明正大的啊。”
贺行屿眼眸微动,懒得搭理他。
于是这样一天下来,贺行屿身边的那群男生们都知道他现在多了个任务每天都要陪霓音上学。
只是这任务不是安排的,是他自己提出的,那目的也只有夏斯礼知道。
傍晚几个朋友走去校门口,夏千棠挽着霓音,转头看向走在后头的贺行屿,挑眉小声道:“贺行屿对你这么好啊,怕你遇到事情,还送你回家,不愧是你亲爱的竹马哥哥。”
霓音原本没多想的,看到夏千棠那八卦的眼神,脸颊成了桃子:“我们从小就玩在一起,搞得他不是你的竹马哥哥一样。”
夏千棠笑:“是啊,他也是我的竹马哥哥,但是他可和我没婚约。”
这三个字实在太炸耳,她从来都不敢去想,霓音脑中炸开烟花,连忙回头看了眼贺行屿,气鼓鼓捂住夏千棠的嘴:“你别乱说!!”
夏千棠扯开她的手,捏捏霓音那红透的脸,笑得眉眼弯弯:“干嘛,我说错了吗?你俩订了娃娃亲的。”
“娃娃亲根本不算数的,你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
最后到校门口,其余人离开,贺行屿走到霓音身边:“走了。”
“嗯……”
他微微俯身看她:“想吃什么?还是想买什么东西,带你去。”
贺行屿的眼睛曜黑,仿佛一个暗河漩涡能把人吸进去,他那带着少年感的脸本身就帅得无比,加之身上淡淡的薄荷冷香,让人心莫名乱了节拍。
她眼睫扑簌簌翩然眨动了下,抿唇软声道:“没想到什么要买的,可以直接回家啦……”
一路回去,霓音都没怎么好意思说话。
她坐在后座,空气中仿佛都飘散着薄荷气息,她攥住他的白衬衫,时不时碰到他紧绷的腰腹,昭示着这个年纪男生蓬勃的荷尔蒙。
她只能强迫自己的视线看向别处。
过了会儿自行车骑到一家糖水店前,他停下让她等着,半晌出来把一份甜品递给她:
“你中午说想吃的,芋泥豆花。”
中午他们在食堂一起吃饭,她随口一提,自己都忘了。
霓音弯起唇畔接过,“四哥真好。”
最后他送他回到家,霓音到了卧室,打开那碗糖水舀了口送进嘴里,甜丝丝的芋泥香味沁进心里。
她看向窗外的晚霞,想到这段时间她和贺行屿之间发生的事,心思像是团成球的毛线,趴在桌面上忍不住叹了声气。
贺行屿为什么还像小时候那样对她那么好呢。
现在他们的长大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容易让人多想吗……
她总是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义为兄妹,可是少女情窦初开,很多心思就像小豆芽不受控在心底生根发芽,慢慢生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仍旧是贺行屿送她上学,有一次他们在路上还遇到了向胜那帮人,向胜看到他俩吓得只敢绕道走。
只是美好的时光很短暂。
霓音上高一的这一年,也是贺行屿在学校待得最后一年。
有幸的是,贺行屿的十八岁生日她能陪他一同度过,本来贺行屿是不怎么想过生日的,但是她提出来一定要过:“四哥,你得有仪式感点,十八岁成人礼最重要了!”
贺行屿对上她认真的目光,捏捏她的脸,唇角挂了弧度:“那你来参加么?”
“来啊,你十八岁生日我怎么可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