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辞听着唇角微扬,不怒反笑。
众人一脸不解。
裴惊辞:“她呢?”
“谁?嫂子?早走了,她回天和食铺了。”
“天底下,让婆娘给你脸色看的人,也就只有你,有失男人雄姿。”
“哪个不是被妻妾哄着出门,你就是太给女人脸色了。”
裴惊辞对着方才教他怎么驯导妻妾的世家少爷笑笑,攥住了对方的领口,“搏斗上半场,你跟我切磋切磋。”
曾受过裴惊辞拳头的赵起站在旁边嘶了声凉气,猛地幻痛。
他转身正要从人堆里退出来,背后的领子便被拉住,接着他听到裴惊辞不咸不淡地道:“你别走,下半场你一起来吧。”
……
天和食铺。
商时序刚被扶下马车,就被自己店里的食客量吓到。
满店人流,无一虚坐。
吃饱饭的食客不急走,聊着近期的事。
“听说了吗?天和食铺母女闹事那是被眼红的同行花钱弄来的。”
“我懂,没出事前我天天在天和食铺嗦一碗酸辣粉,那店里的人个个我熟,我都没见过她们,我看你们都骂天和食铺,也就没说话。”
“我也是,我一直觉得那母女蹊跷……”“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店里的菜和米洗不干净,吃着也没吃出沙子和虫发,还便宜实惠,肉多,我都怀疑商老板到底挣不挣钱了。”
“别说这个了,前些日子,徐员外郎卖女求荣那事听说了吗……”食客谈到其他。
她随之了然,知道那些与天和食铺交货的商贩澄清起作用了,都是经常光顾的贩夫,百姓都熟着。
这段时间,商时序也安排人在各处告示处辟谣,大众随着舆论走,更愿意相信著名诗人的话,好在,她在哪里都有准备,平时她店里善待贫穷的求学文人,等天和食铺风评一翻,都来替她作话辟谣。
客流是前所未有地增多。
商时序得绕进巷子口,从后厨进入天和食铺账房。
她坐到书案前,余光看到书架与墙角藏着一个人。
蓝色罗裙,似是女子。
她走过去,才认出是徐璎。
自神农氏神庙一别,商时序好久没看到她了。
徐璎神情惶恐,满眼泪水,一看到她就立马跪着求道:“商姐姐,你别赶我,你别跟别人说我在你这里躲,我求求你。”
商时序心里诧异,就听到徐璎自己道出了原委。
“商姐姐,我不想嫁程侍郎当妾,我娘有了养子便不要我了,我不想听我爹的话,为他的官途嫁给程侍郎做小,他们都逼我,都骂我自私自利,不为家想的白眼狼,我不知道怎么办,可我不想嫁那老头,我不想我真不想,我光看到那程侍郎的皱纹就害怕……”徐璎声音临在崩溃边缘。
徐璎身为富家子弟,宁为平民妻不做高门妾是一个原因,程侍郎人过半百岁,却酷爱暴打妻妾为乐又是一个原因。
商时序刚听说徐海平卖女求荣的八卦,就看到徐璎躲在她账房里。
只是,徐璎生母领了谁当养子?
商时序好奇,当下便问了。
徐璎蹲着埋头痛哭,商时序掏出手绢给了她擦泪。
“柳南絮。”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商时序的右眼皮一跳,想起她新婚夜的噩梦。
“柳南絮拜了我爹当学生,我娘知道我与柳南絮自认兄妹,就收了他当养子,我娘有了儿子当作依仗,就不怕大娘有弟弟了,我娘不指望我给她养老,我爹见她这般做法,就急着让我嫁程侍郎。”
“我求柳南絮救我,我本以为柳南絮会和我爹娘说理,结果让我嫁程侍郎的主意就是他一力撺掇的!他们一伙人,让我往火坑里跳。”
商时序:“我可以不赶你走,也不将你的行踪告诉你爹娘,但你要为自己想好打算,躲只是一时的。”
她以为徐璎是柳南絮的真爱,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