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周大娘子三个看着路越走越偏,直到进了村子,瞧着村里那些泥土房, 心里一直犯嘀咕, 他们新的主家这得住多偏。
若不是看着新主家给了牙人卖身契钱,周大娘子快以为自家三口被卖进那种深山,挖矿做苦力或给山里汉子做媳妇儿去了。
直到驴车停靠在崭新的青砖院子前, 周大娘子紧紧握着女儿的手才松开些,微微松口气。
陆英和戚陌蓉两人, 下车后又给许镜道了谢, 这才离去。
宋渔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许镜喊了她一声, 她才回过神来。
“她们今儿也是倒霉, 幸好没出什么事,”许镜微微感慨, 然后对宋渔说, “咱们摆件没买到, 我看蓉姐儿做的摆件挺好看, 不若到时候在她哪儿买一些,放家里也不错。”
宋渔微微颔首:“我也才知晓她手巧,有空咱们去看看。”
两人敲定这事儿,付了雇佣的另一辆驴车钱, 又安排起周大娘子一家人来。
同之前筹划一般, 一家子住前院, 家里的一应杂事也交给他们。
当天晌午, 便由周大娘子掌厨, 做的粉蒸肉,酱香肉丝,红烧兔肉,还有一盆冬瓜汤,味道不错,不过比起宋渔厨艺略差一些,也算各有特色了。
许奶吃饭时,板着个脸,不太高兴,她不想雇人,想许镜都买了田地才好,许镜没应她,执意雇人。
现今人雇回来,她一不高兴,就给人使脸色,还要阴阳怪气几句。
许镜和是宋渔都习惯了她这样,宋渔可能还会稍微顾忌她些,许镜直接一个无视。
周大娘子母女才来这个家,不懂其中门道,多年察言观色,也看出新主家这位老太太不是个好相与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谨言慎行做事儿。
吃完午食,许镜想着要教宋渔算账的事儿,还没开口,宋渔倒先开口说了这事儿。
两人到书房,许镜在书房架起新炭盆,屋子一下暖和起来。
许镜搬了张椅子,挨着宋渔坐书桌边上,划拉一叠纸来,用炭笔条讲解,主要是毛笔她用不惯,写字儿慢。
冬日不去山里打猎,她也会和宋渔学些字儿,练练字,结果不大如人意。
她的毛笔字还是上高中那会儿书法社团学的,这么多年过去,早忘光了,拿着毛笔写出来的字儿,跟狗爬的一样,不忍直视,和人宋渔端庄秀气的小楷完全不能比。
宋渔和许镜随意的坐姿不同,坐得端庄,脸上表情也严肃,跟个好学生似的。
许镜看得有趣,便笑:“你坐那么笔直僵硬干什么,我虽是教你算术,也不是学堂里真正的夫子,不会打你手板心。”
“虽不在学堂,但学得有学的态度,学堂夫子教幼童也是有这般要求,我如何能不如一位幼童?”
“行,我说不过你。”许镜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
她也收敛开玩笑的心思,正言道:“既然学算账,阿渔,简单的算数一类,你应该会,不过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运算规则一类,我还是给你讲一讲吧。”
“可能和你接触的有些不同,用好了,便能适用于生活。”
“好,请阿镜仔细和我讲。”宋渔目光灼灼注视着她,这是和平时不一样的阿镜。
许镜便直接用前世蓝星的数字教给宋渔,她可不想出题时,还用文字,那不得累死?
宋渔是成年人,不是幼童,接受度和学习能力很高,很快熟悉并记住,加上许镜发现大康朝也是有九九歌的,也就是乘法口诀表,宋渔也是会的,学起来就更快了。
有个学习能力很强,还会举一反三的好学生是种什么体验?反正许镜是爽到了,到晚食前那会儿,人做一般混合运算不成问题。
主要还是宋渔也有算术基础,不然不会那么快。
学习的第一天,算是开了个好头。
后面,许镜打算讲小学到初中的难度,什么方程式、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