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能经不起念叨,许镜抽空回来一趟,人清瘦了些,身上带一点说不清的肃杀和冷冽,但一见到宋渔,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像是春风含在眸里,一双深棕明亮的桃花眼注视人时,深邃迷人。

“怎么突然回来了?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

宋渔在屋里计算这几日细碎的支出,整理好,填写到专门的账册上,进瞧见许镜回来,露出惊讶之色。

“没呢,回来搬几坛高粱酒过去,再拿几套换洗的衣裳。”许镜笑道。

刚才光顾着看她脸了,宋渔这才注意到许镜外边的袍子,有好几处都被勾破,看着有些许狼狈。

但庄户人家做活儿破了衣裳,是家常便饭的事儿,倒是不打眼。

宋渔放下手里的账册,同样没忽略她前一句话,站起身,走过去:“搬几坛高粱酒过去?阿镜,你……那事有眉目了?”

许镜点头:“是,这次领头主事的,正是之前那位女官儿手下的女护卫。”

“我将事情提了,同时告知要求,她面冷些,倒也好说话,只要确定高梁酒消毒除秽的实效有用,她便会将我的事儿上报上去,最后要不要答应我的请求,还得看那位贵人如何决断。”

许镜在做这件事之前,早早打听过花府行事作风,又打听到之前那位女官儿,就是花府老太爷的外孙女,边城祝大将军的女儿。

由老皇帝亲自任命的五品女将,哪怕是女子之身,在战场上也有赫赫威名,深受边城百姓的爱戴。

这般的大人物,品行尚佳的官儿,家风也好,不至于为了点钱财贪赃枉法,自污羽毛,

许镜又细细说了自己的要求:“酿酒方子可以交给他们,我不管她们是要报给朝廷,还是自己来运作,都需得作为我们在东阳县这片的背后靠山。”

“若作为我们酿酒坊后的靠山,他们可在我们酒酿生意里,分得两成利。但倘若朝廷或他们自己在别地运作经验,需得分两成利给我。”

宋渔听得仔细,听完,觉得许镜的办法不错,同时又有些担忧。

“可如果他们强抢酿酒方子,给一笔买断钱,我们恐怕胳膊拧不过大腿。”

许镜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那只能说明我眼光不好,没选对合作伙伴,认栽呗。”

“我打探过这支军队背后的主将,也就跟我们合作的官儿,她风评还不错,是边城有名的将领呢。”

许镜便说了自己打探到的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