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说身上尘土味儿重,先洗把脸再过来,让我娘备些热水,晚些把身上衣裳换了。”
宋渔笑道:“她倒是讲究人,一回来就洗脸收拾。”
听得自家女婿回来,老两口都有些高兴,没曾想走前,还能瞧见女婿。
“小渔,镜儿哥她外出辛苦,你先给她收拾身衣裳,我跟你爹先出去,待会儿等她收拾好,咱们再说说话,我跟你爹再走。”
宋渔点头:“娘,我知晓的,就不留你们说话,我看看阿镜去。”
“哎,去吧去吧。”宋母笑道,跟宋父起身,把时间留给小夫妻,毕竟好一阵子没见了,少不得说些亲香话。
许镜洗完脸过来,正好撞见抬脚离开的宋父宋母,遇到小丫头赵柚那会儿,赵柚给她说过宋父宋母这两天在她家。
“爹,娘,”许镜笑着打了声招呼,“我刚回来,家里住的还好吧?我先收拾收拾,晚些和你们聊。”
“好,都好,你先收拾,啥时候说话都成。”宋母笑着应声。
许镜走进屋子时候,宋渔刚给她收拾好一身换洗的衣裳,衣裳搭在手臂上。
瞧见小姑娘,许镜眉眼间荡开笑来:“帮我收拾的衣服?”
宋渔点头,把衣服给她:“那边事情这回弄完了?”
“嗯,已经彻底打通那条路了,这般五六天没见,阿渔想我没有,我倒是很想阿渔的。”
许镜接过衣裳,笑着问道。
宋渔闻言,面上一热,这人怎么一回来就说想不想的,这般大咧咧说出来,像是丝毫不觉得害臊一样。
见小姑娘害羞,许镜唇角的笑更深了些。
“快去先沐浴,我还有事儿想和你说说。”宋渔说不出口,说起其他来。
“事情有的时间说,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阿渔快说说,想我没?不然我都不想去沐浴。”
许镜不给她转移话题的机会,又将话题扯回来,含笑看她。
宋渔拗不过她,躲开她直白的视线,面颊微红,小声说了句“想”。
许镜眉眼弯弯:“好,我也同样想阿渔,想着早些回来,越早越好呢。”
她的机会很大,不是么?许镜心满意足,心情愉悦拿着衣服去了沐浴间。
等着许镜洗漱完出来,宋渔还给她备了些糕点和热茶,两人就屋里,喝着茶说话。
宋渔将宋父宋母的事儿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问:“阿镜,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么?”
许镜端起茶杯,指腹在茶杯上摩挲:“阿渔,你说的很好啊,人自己立不起来,别人再帮扶也没用的。”
“我们倒是可以把这事儿宣扬出去,让你美美隐身的大伯一家,暴露到事件中心来,让舆论偏向娘跟爹这边,你奶要是再骂,可能不会以借钱来说事儿,但会不会骂娘和爹家丑外扬呢?”
“还有,到时候娘跟爹会不会又怨我们把事情抬到明面上,让宋家名声扫地?我们可就是里外不是人,更麻烦。”
“常说清官难断家务事《1》,且打铁还需自身硬《2》,我们再怎么想办法,帮得了一次却帮不了次次的。”
宋渔听完,完全赞同许镜最后说的,许镜也提供了方法,但这需要她爹娘去得罪人,恐怕她爹娘那想法,又会选择忍让。
还有更冷漠的,许镜没说,她说出来,小姑娘估计要伤心了。
若是她处于宋母宋父那位置,必定要闹得对方面子里子都丢干净,毕竟也人家也没顾忌宋父宋母的脸面,不讲理都胡搅蛮缠三分,还有什么好说的。
宅斗最恶心的人地方就是这般,喜欢利用没脑子的小人,或是以复杂的宗亲关系,在家庭内部进行施压。
被欺压的人又得顾虑种种关系,畏首畏尾,就跟癞蛤蟆跳人脚背上一样,不打恶心,打了脚痛,血还溅出来,要污人衣裳。
这门门道道的,实在是不好说清,要许镜说,最好就一刀切断,眦睚必报回去,哪里有得这么拧巴又纠缠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