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孙子的张婆子,又在隔壁指桑骂槐,被许奶阴阳回去。
而清炒牛肝菌,由许镜亲手下厨,独享整盘。
吃完饭,两人洗漱回屋,依旧是宋渔睡床,许镜打地铺。
许镜躺床单铺的草垫子上,拉了拉身上又薄又旧的被子,身体又累又沉,迷迷糊糊即将进入梦乡。
忽地,有又轻又淡的嗓音飘来。
“你还好吧?”
许镜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闭着眸子回:“……什么?”
好一会儿,床那边又响起声音。
“菌子,你吃了那个毒菌子,身体没事儿吧?”
宋渔躺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回复,心头微惊,下意识侧身去看地上的人。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口照进的少许月光。
凭借着微弱的光亮,隐约能看见地上躺的人影,直挺挺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许镜,许镜?”
宋渔小声喊了两声,人仍旧没有反应,心里忍不住有些急。
不会真吃毒菌子,昏迷了吧?
她忍着心头的慌乱,下床查看,赤脚朝许镜走了两步。
躺在地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猛地窜起。
“阿!”
这一变故吓了宋渔一跳,忍不住惊呼出声。
以掌作爪状,身体异能即将爆发而出的许镜,脑子猛地清醒过来,压下暴动的力量,声音在黑暗里不冷不淡。
“你在做什么?”
幸好她反应得快,这具身体不是她末世的身体,意识先动了,身体还没跟上,不然宋渔就得被她掐脖子了。
宋渔似乎是被她吓到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我以为你中毒,昏迷了……”
“中毒昏迷?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又没中毒。”许镜惊讶又好笑。
“……菌子,你吃了那个菌子没事儿吧?”
许镜懂了,小姑娘担心她吃菌子中毒,心头莫名有些暖,她放软了语气。
“放心,我没事,快睡吧,有事儿我总能喊你。”
“好。”
一夜梦幽幽。
又是一个晴天,想着要修屋顶,许镜早早起来,帮宋渔烧火做饭。
吃完饭,许镜坐在院子小马扎上,把茅草扎成一小捆一小捆的,修建整齐,用茅草搓的草绳,用以串联并固定小捆小捆茅草,制作成粗糙的草帘。
宋渔也会在旁边帮忙扎小捆茅草,加快进度。
捡屋顶的茅草垫子前,两人先把屋里的大物件用油布遮住,避免修屋顶,屋顶上的灰尘掉落下来,弄脏床铺和柜子,难以打扫。
许家的茅草屋顶,大半年没检修了,那几处漏雨的地方,许镜扒开茅草垫子,茅草腐烂变黑,一碰就碎。
修屋顶前,需要先把屋顶所有的茅草顶扒拉掉,换上新的茅草帘子。
许镜小心翼翼蹲在房梁框架上,用篾条拧成篾绳的绳子固定茅草帘子,一层层草帘子铺下去,草帘子中间抹上固定的黄泥混合物,避免屋顶漏雨。
“茅草、篾条、绳子、泥桶……”
宋渔则负责给许镜跑来跑去,递需要的东西。
两人配合默契,气氛和谐。
蹲在屋顶的许镜,还能瞧见邻居陆家和张家的人,端着大粗碗,吃早食呢。
“呦,镜儿哥,修屋顶呢……”
村民的问候一般都朴实无华。
许镜笑着回了是,露出一口大白牙,在天光下似乎都格外耀眼。
她打算将几间屋子的屋顶都修了,免得下次又漏雨。
许镜在屋顶修屋顶,瞧见陆英和一个青年朝她们家走来。
青年身板精瘦,皮肤黝黑,穿着葛布褂子,一副农家汉子打扮。
许镜认真瞧了两眼汉子,似乎是陆英的二哥陆明河。
在原主记忆里,陆家三兄弟,陆家老大憨,陆家老二精,陆家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