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渔咬唇摇头:“我没怎么来过县城……”
听出小姑娘话语里的紧张,许镜笑道:“那行,那你和我一块先去牲口集,牲口集那里牲口多,味儿重,可臭哦。”
宋渔感觉这人和她说话,有时候总在哄小孩一样。
“无妨。”
许镜点头,小姑娘跟着她也好,这县城可比梅花镇大多了,碰上什么事儿也麻烦。
两人敲定后面的行程,直奔性口集。
性口集果然很臭,各种牛、马、驴的粪便味道混合,说不出的难闻。
虽有店家清理,但是性口多是边吃边拉。
“郎君,买牛还是买驴?你打听打听,咱们家店的牲口在这四周都是有口碑的,从不卖给客人病的牲口。”
伙计瞧见许镜在棚子看驴,笑着迎上来。
许镜瞧了,这家店是附近最干净整洁的,挑牲口的客人却不多,估计会比一般价格高一些。
她指着棚子里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大黑驴,笑问:“这多少银钱?”
“哎呦,客人,您眼光真好,这头黑驴是我们店里顶好的驴子,您瞧这牙口,这皮毛,这有劲儿的蹄子,不论是拉货还是赶路,都非常有力气,脾气也温顺,只要十四两银子。”
伙计边给许镜展示黑驴,边笑着说。
许镜挑眉:“你这比一般驴都贵二两多,十二两半银子,我就要,如何?”
“客人,您说笑了,这驴好,自然容易买上价,您这价莫要消遣我。”伙计脸上笑容不变。
许镜带着宋渔逛了几家店,最是中意眼前的黑驴。
“那你能接受多少?”
“顶多十三两八钱。”
伙计报完价,见许镜拉着宋渔就要走。
伙计跺跺脚,喊住她们两个:“客人,十三两六钱,不能再少了,不然我无法和掌柜交差。”
许镜回头,却是没有去看那头大黑驴,而是看向旁边的,稍微瘦削些的黑驴,指着它问:“这头呢?”
伙计见她换驴买了,虽然有些可惜,瞧着旁边的驴道:“十二两七钱。”
“哎,我囊肿羞涩,对了,伙计,我看你们店里还有车厢售卖,怎么个卖法。”
听许镜又说起别的,伙计也不恼,只说:“咱门店里买三种车厢,大车厢五两,适合套牛车和马车。”
“中等车厢二两半,适合套骡车和驴车,小车厢只能套驴车。”
“客人要哪种?我们也接受定制车厢,这种车厢的话,价格得做工师傅估摸过,才能报价。”
“我就是个庄稼人,打算买驴拉些粮食,方便赶路什么的。”
许镜看向旁边一直默默听他们讲话的宋渔,低声问她:“小渔,你觉得呢?买哪种好?毕竟这可是咱们家里的大物件。”
宋渔完全没想到许镜会征询她的想法,一时间愣住。
又见她眸里的询问之意,格外真心诚意。
这是宋渔在家人才能体会的目光,不,在家人眼里,她是女儿,是妹妹……
宋渔说不清这种感觉,压下心头的异样,开口道:“中等车厢吧,车厢里大些,也好放物什。”
“行,那要中等车厢,伙计,你看我这又买驴又买车,嗯,你们再给我驴车配好对应缰绳,给些驴子吃的草料,共十六两如何?”
伙计苦笑,很是肉痛的模样:“我就没见过您这般会做生意的。”
随后他话锋一转,竖起大拇指夸赞:“郎君和娘子感情好哩,如此爱护娘子,两位真是般配,郎君好福气。”
许镜脸皮厚,笑笑:“小哥会说话,难怪生意兴隆。”
宋渔听得伙计的夸赞,许镜回复得煞有其事的模样,让她不自在撇开眼去。
等伙计帮忙套好驴车,许镜干脆牵着驴车走,她们要买不少东西。
“小渔,我打算去布庄,买些被褥,你打算买什么?若是顺路,好一道买了。”许镜问宋渔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