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虽然没过多提及许奶,但当时就三人在场,按照许奶秉性,估计又作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儿来。

“谢婶子,麻烦婶子还帮忙看顾着我家里,难怪小渔常说您对她特别好呢。”

陆母被许镜夸得高兴,觉得自己好心之言帮到人,笑眯眯和许镜说自己去忙了。

许镜点点头,收敛一番心绪,径直朝许奶的房间走去。

许奶在屋里缝补衣物,听到脚步声,见是许镜来,声音淡淡道:“事情都办完了?”

许镜嗯一声,顺带带上门,屋内的光线一下昏暗一个度。

她开口问:“奶,之前你不是说小渔回娘家了么?她因为什么事情要回去?”

许奶也不做手里的活儿了,掀起眼皮,说:“还能什么事儿,家里在盖房,你又进山了,就剩我一个老婆子,各种事情忙得团团转,这个节骨眼上,她还要回娘家。”

“给她吃给她穿,她还是咱们许家正经娶回来的媳妇儿,这娘家一有事,她就往娘家跑,你看这像话么?老婆子不好说她,你娶的,总要管管。”

听许奶一堆的指责话,许镜就明了。

“小渔爹摔伤了腿,她回娘家照顾不是正常?”

许奶闻言,恨恨瞪了许镜一眼:“宋家那么多人,还缺她一个外嫁的媳妇儿回娘家照顾?要我说,到底还是外人,前儿你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还是养不熟。”

“你有那闲钱,不如多买些田地,花用给外人做甚。”

许镜听到她这番话顿时就笑了。

“奶,小渔不是我们许家明媒正娶的么,还上了官府户籍,又帮我们操持家务,算得哪门子外人?!”

许奶板起脸,冷斥:“我看你是分不清自个儿身份,你自己个儿是什么身份,叫我多说?她还能真当你媳妇儿不成!”

许镜之前还当许奶不争家里掌控权了,没想到她又掌控上别的了。

许奶这种人,就是非常固执的封建大家长一类,什么都要顺着她的运行规则来,原主之前便是这般被操控。

等到她失去掌控权,又会非常惶恐,之前和许镜歇斯底里闹,结果没闹成,被许镜不软不硬挡回去,偃旗息鼓,安静一段时间,现今又有些故态复萌。

原主其实对这个一手养她的奶,感情极为复杂,恨她的严苛刻薄,又惧她的凶悍强势,但是又因许奶在一些事儿上,护原主跟护小鸡崽子似的,敢和族里一些想要侵占她们田地的族人拼命。

又畏又爱,说的便是原主。

许镜虽然有原主记忆,被记忆所影响,但到底不是原主,隔着一层,她能非常清晰从旁观者的角度,去观测这对祖孙间的感情。

许镜冷笑:“奶,她当不了我媳妇儿,不若写了和离书,让人归家,好让人再寻个好人家,总能再被人当外人的。”

许奶一噎,狠狠盯着她:“她是你娶回来的,放了和离书,谁给你做遮掩?!我看你是成天说胡话。”

“您的意思就是既要人家当媳妇儿操持家务,又被当成外人,不给银钱花用呗。就是做奴隶,大户人家给了卖身银钱,每月都得发月银,这是连奴隶都不如了,着实有些歹毒。”

“她两个哥哥要是知道您这心思,定是打我一顿都不能出气。”

许奶被她的话戳得恼羞成怒:“你就是向着她!忤逆我这个亲奶!”

许镜不想和她掰扯,直言:“其实她知道我身份了,您也别想为难她,她要是不高兴了,把我们的事儿捅出去,估计咱们族里那些田地就保不住咯。”

“您还是消停点吧。”

“你说什么”许奶大惊失色。

许镜平静看着她:“我没想隐瞒一辈子,而且人家姑娘机灵着呢,她也答应帮我们保守秘密。”

“奶,您自己个儿思量着,反正我是无所谓恢复女身。”

许镜说完便走,独留许奶一个人在昏暗的房间坐着。

气得许奶猛拍床沿,大骂许镜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