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也是气得浑身发抖,拿起手机让人抓紧查查这场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次日一早,朝安阳和牧炎白洗漱完吃完饭,刚处理完公司里的事情,要夫妻上号搭档刷副本,就听到隔壁摔砸东西的声音。

俩人眼睛一亮对视一眼,都合上笔记本。

牧炎白走到轮椅上坐下,朝安阳则推着他往外走,去了隔壁。

隔壁屋子里人不少,李飞昂接受不了自己腰部以下不能用的事实,将针拔了不说,还把身边能够着的东西全部都给摔了砸了!

“你们骗我的对不对,我怎么可能是牧炎白那个瘫子!

我明明能成为全国首富,活到九十多岁、妻儿成群的……”

朝安阳小声说:“他怕是脑子也被摔坏了吧?”

虽然说李飞昂自食恶果,但是看见他这样子,朝安阳有些唏嘘不已。

牧炎白笑着拍拍她的手,眼里闪过抹冷意:“媳妇儿,正常人听说自己瘫了,肯定要受到刺激的,更何况他以为胜利和富贵触手可及,自然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他体会过从深渊走向深渊的感觉,自然更能体会从天堂坠地的滋味。

定是妙极,与李飞昂很适配!

李飞昂在人群中看到了朝安阳,整个人愣在原地,身上的疼痛、内心的绝望,在这一刻都被定格了。

他看着她转身推着牧炎白离开,竟是张嘴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突然安静了,看向窗外被秋意染黄了的树叶,声音沙哑了无生气:“我累了,想要安静下。”

他这样不闹腾,反而让李母心慌。

“小昂,你,你别吓妈妈,你刚做完手术,谁知道身体会恢复成什么样子。

医生都不确定的,你别听人瞎说……再说了,咱们家有的是钱,京都医院里的大夫治不好你,咱们去国外……”

李飞昂嗯了声,“现在您能出去了吗?我不是那种想不开就轻生的人。”

李母哎了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等房门关上,李飞昂忍不住捂着脸,眼眶里湿润滚烫。

他以为自己重生,是为了能够将上辈子的遗憾给弥补上,可以跟自己的小青梅、白月光在一起。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

他明知道朝安阳家世不显,却性子清傲,她根本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想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他从跟朝安阳第一次去酒店吃饭的时候,不那么要面子,再次与邱妍淑有了交集,是不是他这辈子才没重来。

而不像是现在,他的重生是在赎罪……

死过一次的人,更是没有勇气放弃生命。

尤其是他是病死的,那种生机控制不住流逝得绝望和痛苦,让他忍不住害怕颤抖,怎么可能会生出轻生的念头呢?

李飞昂声音沙哑,像是困兽悲鸣:“安阳,我错了,我彻底错了……我把你弄丢了……”

回到病房,牧炎白紧紧抓着朝安阳的手,盯着她看。

朝安阳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瞪回来:“怎么了?”

牧炎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只是在想,京都对我们来说好大,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为什么遇见这么晚呢?

我跟你在一起,越来越贪心,想陪在你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我,也只有我。”

朝安阳笑着扑到他怀里:“牧炎白,我觉得我们这样刚刚好。

不早不晚的遇见,能让我们更加彼此珍惜。不然我怕太早,我们会错过……”

牧炎白紧紧抱着她,反正现在拥有她、爱她、呵护她的,是现在的自己。

他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呢!

牧炎白的伤是装的,所以他第二天就能被朝安阳推着轮椅到处转悠。

可是李飞昂的伤那是实打实的,没有了麻醉的效果,疼得晚上都睡不着觉,怎么可能下床。

第二天朝安阳打饭回来的时候,在窗户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