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没多余的客房,杜悯带回来的同窗好友不能留下过夜,他们也随之离开。
杜家所有人一路将客人相送到渡口,顾无夏站在船尾看杜悯二嫂言辞随意地跟慧明道别,他扭头跟岸上的杜悯说:“悯弟,初八的佛诞日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还是你要单独一人前往?”
“不去,近几日要写一篇策论,我想静心雕琢。”杜悯回答,“无夏兄,你们去,回头我们再聚。”
“行吧。”顾无夏见和尚们乘坐的船离开,他忙吩咐船家跟上去
“青娘,得空带孩子去家里坐坐。”孟青的三舅登船时嘱咐。
“一定去。”孟青站在石阶上挥别。
待所有船只离去,杜家人往回走。
回到家,杜黎发现杜悯的身影,他疑惑道:“三弟,你没跟你同窗一起回书院?”
“我明天走。”杜悯回答。
“还有事?”杜黎警惕,“书院十天休一日,今日休明日便不休,你明天走赶得上夫子授课?”
“我们不是日日都要上课,夫子布置的有策论,按规定的日子,我们把策论交上去就行了。余下的日子,夫子不约束我们的行动。”杜悯解释。
“还能这样?你们夫子可真轻松。”杜母不乐意。
杜父瞧杜悯几眼,问:“明年也如此?那交给他的束脩还跟以往一样?”
杜悯无奈,他耐心解释:“夫子修改策论不比授课清闲,写什么策论也不是他随口就定下的,像政论著作、《疏议》、《通典》、以及朝堂上的风向变动,很多是我接触不到的,都是通过谢夫子我才能得知。我们不上课的日子,夫子没有休息玩乐,他要会见友人、要听经辩论,之后再带我们去拜会他结下的人脉,这些远比他教我们咏经诵典更贵重。爹,你说我少给束脩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