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就咯噔咯噔作响。”

“谁求你回来了?反正我没有叫你回来的意思。”杜明发恼。

“不求我回来你们倒是自己解决啊!你拴着门躲在屋里做什么?也就这点出息,在爹娘面前耍无赖当痞子,你就是这样解决事的?有你这样的爹,锦书怎么会上进。”杜悯刻薄地骂,“要不是担心爹娘被你们气坏身子,我会浪费精力来跟你嚼舌头?”

杜明气得面红耳赤,他撸起袖子又作势要打人,但面前的人不是老二,他也只敢做做假动作。

杜悯冷眼看他像个纸老虎一样虚张声势,有他爹娘在,这个家谁也不敢动他一根寒毛。

“你个白眼狼,大哥这么些年白疼你了,你从小是在我背上长大的,我给你当牛做马不为过,我在你身上花的心思花的钱比用在锦书身上的还多……”

又开始了,杜悯一听他们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情,他就忍不住心生暴躁,一股脑涌上来的还有羞耻,两股情绪交织,让他恨不得拿刀从身上刮几斤肉下来偿还恩义。

“闭嘴吧。”杜悯双眼含恨,他愤怒又决绝地说:“不要再说了,五年,五年内我一定把欠你们的都还给你们,我连本带利地还,一定不让你们吃亏。”

杜明被他的眼神骇住,被怒火烧晕的脑子瞬间冷静了,随之悔意席卷。他如跳梁小丑一样迅速变脸,腆着扭曲的面容示弱:“不许胡说,大哥没有这个意思,你会读书,我可有面子了,我是乐意供你读书的,不要你还。我生气是因为我是你大哥,老话说长兄如父,我在你面前有点要面子,你直喇喇地训我,让我下不了台。你知道的,大哥这人有点发浑,老三,你可不能跟大哥计较。”

杜悯不为所动,他暗暗发誓,五年内他一定要把他这些年读书的钱连本带利还给家里。

“三弟……”杜明凑到杜悯身边。

杜悯看一眼他的嘴脸,心里既悲哀又痛快,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他过够了为小恩小惠伏低做小的日子,厌倦了为一贯钱半亩地争得面红耳赤的日子。

“你跟我大嫂一直跟二嫂计较,可二嫂没进门之前,你们难道不吃不喝不做事?她不在家做事也不在家吃饭,她说是儿媳妇,实则跟嫁出去的女儿没二样。”杜悯梗着气谈起前话,“你不承认春蚕死光是你们的原因,可如果不是你跟我大嫂闹事,当甩手掌柜,会出现这种事?是你们的不负责任造成了这笔损失,就该记在你们头上,是你们的原因让锦书不能上蒙学。你们不用再叫不平,二哥二嫂是用家里的钱了,你们用另一种方式也用了。”

杜明怄得要吐血,他还得捏着鼻子认下:“你说的是。”

“我会好好劝劝爹,让他同意二嫂提的主意,以后你不要再偷懒,你自己想法子赚钱,不要再气爹娘。爹娘年纪大了,我担心他们气出个好歹,让我子欲养而亲不待。”杜悯规劝道。

“行行行。”杜明嘴上应着,心里骂他是个臭拽文的。

“三弟,我煮了咸蛋花汤,你要不要喝一碗?”杜黎站院子里问。

“怎么是咸的?不是甜的?”杜悯趁机走出去,不再跟他大哥啰嗦。

杜黎撂下一句“家里没糖”的话,他端碗给孟青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