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瞧不起是常有的事。她拽住孟春,低声说:“随她骂,骂完还是要给我们做饭吃。”
随后又嘱咐:“这事别跟你姐说,她还在坐月子,受不得气。”
孟春深吸两口气,他装不出高兴的样子,便放弃道:“算了,我先不进去了,我出去转转,看我姐夫在哪儿干活。”
孟母挥手,让他去了。
“娘?”孟青听到熟悉的声音。
孟母推门进来,她扫一眼屋里的摆置,整洁不脏乱,她心里宽慰些,江老婆子虽说看不起她,好歹没亏待她女儿。
“生娃的时候受没受大罪?孩子没折腾你吧?”孟母把包袱放桌上,她走到床边坐下,看见床里侧的小儿,她脸上露出笑,“哎呀,醒着呢?也不吭声,是个乖巧的孩子。”
孟青把孩子抱出来递给她,说:“算是个乖巧的,只要吃饱了,把他收拾干净了,他很少哭闹。”
孟母慈爱地摸小儿的脸,说:“长得像你,这眼睛,这嘴巴,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孟青倚在床头,她安静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是胎穿,婴儿的身子里装着二十三岁的灵魂,出生就有记忆,也记得婴儿时期的事。
“娘,我小的时候,我外婆也像你这会儿一样,摸着我的脸说我的嘴和眼睛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孟青玩笑着说。
“胡说,你可记不得那时候的事。”孟母笑,她嘚嘚嘚地弹舌逗孩子,抬头说:“这孩子长得还真像我们潘家人,都有一对月牙眼。”
孟母姓潘,叫潘素年,她有三个兄弟一个姊妹,兄妹五个是如出一辙的月牙眼,笑起来就是书上描写的眉眼弯弯。孟青和孟春姐弟俩的眼睛都随她,如今孟青生的孩子也是一对月牙眼。
“也不知道小弟以后有了孩子还能不能遗传到我们的月牙眼,对了,我小弟呢?我之前好像也听到他的声音了。”孟青问。
“去找他姐夫了,看有没有他能帮忙的。”孟母若无其事地说,她转移话题:“对了,孩子的名字定下来了?”
“望舟,杜望舟,是他小叔取的。”孟青说,“娘,这名字还行吧?”
“望舟……是个好名字。”孟母点头,“让他取是对的,名字是他取的,他对孩子要多点感情。对了,青娘,你爹没来,他要守店,他嘱咐我跟你说个事,你小叔子在三天前半晌午的时候,去咱家的纸马店打听生意上的事……”
“我知道了,他那天晚上回来了,想劝我出手给我爹帮忙,为他同窗的祖父扎一对飞马。”孟青担心隔墙有耳,为防多闹出事端,她出声截断她娘的话。
孟母惊疑,她压低声音说:“他有没有说旁的话?我看他的意思可不简单,像是对做生意有兴趣,他在纸马店转大半个时辰,话里话外鼓动你爹要造声势做富人生意。他一个读书人,咋想起来要沾手这种事?我跟你爹不敢多搭腔,就让你弟透露口风,让他回来找你。”
孟青欲要老实交代,话将出口,她想到梦里的场景,杜悯想做的是暗地里的牙人,如此一来,抽成的钱财只会是她亲手交给他,怎会走漏风声?杜悯是杜家的金凤凰,杜家人做梦说自己要造反都不会透露他沾商贾之利。而她,她嫁给杜黎,还将一百二十贯的嫁妆给婆家用于资助小叔子科举,看中的就是杜悯的前程,她怎么都不会毁他前程。如此一来,不外乎是她娘家人说漏嘴,或是他书院的同窗窥到他的马脚举报的。
“没说旁的话。”孟青听到自己隐瞒她娘的声音,她谎称道:“娘,你们理解错了,杜家拿走我的嫁妆钱用在他身上,杜悯心里愧疚,想要从旁处补偿我们。”
孟母懵了几瞬,“是我们猜错了?”
孟青坚定地点头,“杜悯读了十三年的书,近两年,每逢考试,他次次夺魁首,进士及第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就是喝了迷魂汤也不会自毁前程。”
理是这个理,孟母跟孟父在家琢磨了两三天,也都是这么想的。但就怕杜悯一时想歪了,走上岔路,这才来跟女儿女婿透个口风,想着万一让他们猜对